“你是计闵瑞,没错吧,跟我走一趟罢。”陈骥诚挚地发出了邀请。
“小郎君是承缉郎?”
惊骇之后的计闵瑞,脸上堆起了笑容:
“说起来,咱们都为朝廷效力,也算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别污了这个字眼,好不好。”陈骥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一见面就套近乎。
只是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不用翘尾巴,也能知道他想拉什么。
“你说你为朝廷效力,不知官居几品,操持何事啊?”
陈骥嘴带讥诮,敲打了他一下。
“这个……不才虽未当官做吏,但替人诉讼,也算得上是为朝廷效力。”
“行了,你就别哔哔了,赶紧的,跟我回去,别让我动粗。”
“小郎君,勾结匪类,罪名可不小哦。”
计闵瑞虽然觉得陈骥的话有些古怪,但意思还是明白的,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冷笑声中,话里带着软钉子。
“不愧是知名讼棍,软的不行,就给我扣大帽子了。”
陈骥摇摇头:
“勾结匪类,谁能作证?
你么?呵呵,死人可是做不了证的。”
“害人性命,更是重罪。”计闵瑞尖着嗓子嚷嚷。
“谁害你的性命就找谁去啊,反正不会是我。”
陈骥冲山坡上努努嘴:
“那位可是还巴巴地等着呢,就算我想代劳,他也不会答应。
蒙你所赐,他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左右都是死,想必也不会在意再多添上你这条命的。”
“小郎君,”计闵瑞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你千里奔波,求的也不过是钱财二字,我有钱,有很多钱,只要放我一马,你开个价,在下绝无二话。”
哟呵,恐吓不成,又改用钱财拉拢了?
陈骥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见我个头矮,就以为我像小孩子一样好骗?
让我想想,你会如何对付我。”
陈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他很少有这种俯视他人的机会,心里莫名的爽快。
“嗯,不论我要多少银钱,你此刻都会一口应下。
等我去郑县找你讨要,你最轻也会罗织我一个勒索钱财的罪名,把我下狱,对不对?”
“小郎君……说笑了。”计闵瑞尬笑几声,“在下不是那样的人。”
陈骥懒得理他,一个贪墨人家卖命钱的人,还敢保证自己的节操?
“小郎君若不放心,我身上还有些银两,你先拿去,如何?”
计闵瑞还不死心,继续用钱财诱惑。
钱多钱少不重要,只要对方收下就有戏。
“你身上还有钱?”陈骥有些吃惊。
以他们承缉郎的规矩,这家伙身上的东西应该早就被搜刮一空了。
这个吴云郎,当真不是个干坏事的料。
“虽然不多,但还有些。”
计闵瑞见有了一线希望,赶忙从身上掏出几锭银两来,放在地上:
“我此次出城收租,除了米粮,也得了一些银两,都还在,这就拿给小郎君,权当是诚意金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多少有些悔恨,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要去茅厕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