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陈骥一样觉得奇怪。
一个通缉犯,见了承缉郎不赶快逃跑,反而放不下他绑来的肉票,还嚷嚷着要报仇。
报仇?
兄弟俩几乎同时反应过来,齐齐开口问吴云郎:
“那厮是蛊惑你顶罪的讼棍?”
“正是。”
吴云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大声怒吼道:
“计闵瑞,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肉票顿了一顿,速度骤然加快,身影眼看就要消失。
“计闵瑞?让你顶罪的人是计闵瑞,那就难怪了。”
冒着热汗,气喘吁吁的谢小四,从几人身后钻了出来。
“怎么,你认识这个讼棍,小四?”陈骥颇有兴趣。
“认识倒不认识,不过略有耳闻。”
谢小四摇着头,“据说此人嘴巴了得,生花,在郑县手眼通天,只要有钱,找他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听说胃口很大,但没想到他连人家的卖命钱也要黑。”
怪不得这讼棍被解开绳索后,不走上山来的唯一那条路,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不被人待见,对陈骥他们存了戒心,不敢离得太近。
“求求你们!”
吴云郎忽然痛哭流涕,以头抢地:
“求求你们放开我,让我杀了他,只要他一死,我保证束手就擒,绝不反抗,乖乖跟你们到官府。”
“吴云郎,刚才你没听到?我这里有你族叔的信,他让你……”
“别说那么多,计闵瑞不死,天王老子的话我也不听。”
陈墨话未说完,就被吴云郎打断,“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三郎,要不你……”陈墨有些犹豫。
“行,我这就把那讼棍抓回来。”陈骥爽快应下。
吴云郎此时油盐不进,只有见到计闵瑞在他面前,那封信才有作用。
“仔细些,别伤他性命。”陈墨不太放心,生怕陈骥又把人给撞死。
“放心,我这些天可不是白练的。”
“只要把那讼棍拿到手,这家伙……”说到这里,陈墨指指躺在地上的吴云郎,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交待:
“……身上的罪名多半就能洗清,也能了了吴族老的心事。
咱们的痒痒粉可没几个人受得住。”
“明白,我懂的。”陈骥点头。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只需对那讼棍用点刑,让他交待清楚前因后果,写个伏罪书并不难。
虽然刑讯这门手艺陈骥和陈墨都不会,精通此道的李啸林也不在,但他们有痒痒粉啊。
其实有了这玩意儿之后,李啸林的看家本事就很少再用。
为此,他还抱怨过几次,说再这么下去,他的手艺都要生疏了。
两人在这好整以暇地说着话,吴云郎却急得用头连连撞地:
“求求你快去罢,再晚些就抓不到他了。”
“嘿,你这打脊的杀才,怕是不知道我们小郎君的手段,那讼棍就是再跑上一时三刻,也逃不掉的。”
谢小四大剌剌地讥笑吴云郎,顺便拍了个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