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墨小郎君,我娘的老家就和吴家庄隔着一条符禺水,小时候我也跟着舅父表兄他们去符禺山打过猎,对这一带不说了如指掌,但带个路还是没问题的。”
谢小四拱了拱手,回话道。
刘大旺踢了他一脚,“你可别胡吹大气,耽误了小郎君的事儿,要不还是找你表兄带个路?”
“哥哥,你怎生如此轻忽小弟。”
谢小四脸涨得通红,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二位小郎君,小四敢担保,绝无大话。”
“行罢,就信你一回,向导就不找了,免得耽误人家的农事。”
陈墨收起舆图,又掏出一个纸包,“再说还有这玩意儿,大黄不是跟着呢么……”
说到这里,他冲兀自啃着干肉的狗子努了努嘴,“想必不会让咱们失望。”
“这是啥玩意儿?”刘大旺问出了其余三人的疑问。
“吴云郎的头巾,他被下狱后,吴家庄的人去药铺给他收拾出来的,吴族老找上门时,特意交给啸林叔父的。”
陈墨笑了笑,再拍拍自己的胸,“这里还有一封吴族老的亲笔信,让吴云郎束手就擒的。”
听到这儿,陈骥恍然大悟。
怪不得李啸林着急忙慌地催着他们出门,要不是有欣儿,连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
这是把路给他和陈墨都铺好了,生怕去得慢了被人截胡。
怪不得李啸林如此放心他和陈墨二人。
知道人犯的踪迹,还有大黄的狗鼻子,如今更早早有了谢小四这个向导,的确算得上轻松的了。
一旁的陈墨还在笑着给大伙儿说闲话:
“以前听义父说过,像吴云郎这样的钦犯最是难办。
只要他往家附近的山林中一躲,有乡亲明里暗里护着,一般的承缉郎还真不好下手。
此次有吴族老给的便利,倒是给咱们省去了老大的麻烦。”
此时的大周,和其他朝代一样,亲亲相隐不为罪。
吴云郎又不是那种罪大恶极,不容赦免之徒,要是吴家庄一心袒护,陈骥他们还真不好办。
来软的,人家不吃这一套。
来硬的,就算你武力出众,能以少胜多,可一旦打伤了人,麻烦就大了。
“好了,时辰已晚,大伙儿早些将歇,刘大旺、谢小四你俩轮着守上半夜,我和三郎守下半夜。”
陈墨三言两语交待完,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就地躺到。
陈骥贼忒兮兮地凑了过去,搓着手指低声问道:
“墨哥儿,既然要活捉,那应该另有酬谢罢,诚意金收了没有?”
陈墨闭着眼睛答道,“吴族老本来的确凑了点银钱的,可他和义父,还有啸林叔父都是多年的老交情,摊上的还是这种事儿,咱们好意思收么?”
“这倒也是。”陈骥在他身侧躺下,“挣这种钱不地道,有官府悬赏的那三百两就够了。”
这吴云郎虽然籍籍无名,但身背要案,赏金比那矮脚虎足足高了三倍,逮起来也不难,除了活捉有些麻烦,当真是一笔好买卖。
……
“小郎君,这苍云岭离吴家庄最多两日脚程,咱们还搜么?”
数日后,清晨,谢小四站在山脚下如是问道。
“搜,怎么不搜。”陈骥翻身下马,开始从马背上卸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