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爹?”
不等陈骥有所反应,李袖萝先不依了:
“要不是三郎哥哥,你能弄明白才怪。”
说完,兀自不满意地瞪着她爹。
李啸林动了动嘴皮,不敢还嘴,只好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陈骥则冲陈墨挑了挑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三娘是个有眼色的,一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圆场:
“对了,诸位,恩公陈大郎君呢,怎不见他?
我兄妹三人还没谢过救命之恩呢。”
“义父他……走了。”陈墨声音低沉。
“恩公走了?”这回问话的,是一直不怎么出声的矮个儿少年。
见陈骥等人都在默默点头,三娘有些发急,“那其他叔伯呢,他们也都是俺们的恩人。”
“都没了。”还是陈墨。
三个少年,不,两个少年和三娘齐齐站住,眼中盈盈有光。
“都是为了解救我等,恩公们才伤重不治的,对吧?”三娘有些哽咽:
“也怪我,本想攒些银钱,买点谢礼才有脸面登门拜访。
谁知竟连恩公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早知如此,官府一结案,我们就应该去拜会恩公们的。”
“也不能这么说。”
陈骥见这三人有情有义,还挺感动,主动开解他们:
“我父亲他们是去缉捕钦犯,碰巧撞上的,那些拐子出手偷袭,总不能不还手罢,解救你们那是顺手为之。
再说家父和诸位叔伯过世的时候,你们只怕还出不了县城罢。”
“不管怎么说,总是恩情。”三娘仍旧坚持,“待今日事了,我兄妹三人,定当前去祭拜一番。”
“祭拜的事儿不急。”李啸林也来插话,“你等既然见过那些拐子,可知他们根底?”
“不知。”三娘的回答让陈家庄四人有些失望,“还未失陷贼手之前,只觉得这些人可疑,但其中并无海捕文书上之人。
本打算继续跟踪,挖出幕后黑手,最好是能有通缉榜中人,也好领赏,谁知就着了他们的道儿。
一路西来,我等被看管得很严,没见过真正主事之人。”
“你这小娘子的眼力,我信得过,可惜了……”
李啸林有些失望,叹了口气,看向另外两个少年:
“三娘你有这身本事,吃眼线这碗饭倒也合适,这两人呢?”
说到这儿,老头子指指矮个儿少年:
“这小子,三锤打不出个屁来……”
又指指傻笑着的高大少年,“那家伙,怎么看怎么不着调,他俩能帮得上什么忙?”
“老爷子别这么说。”三娘赶忙替俩人解释:
“大郎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盯梢多由他去。
二郎个儿高力气也大,虽然无人指点,身手欠佳,但也能勉强护我们周全。
再说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拐子忌惮他,怕他暴起伤人,路上一直喂他汗药,这才伤了脑子。”
“是么?”李啸林不置可否,“若真如此,你们三人这份儿情谊,倒也难得。”
矮个儿少年大郎,不论是被人质疑,还是有人替他辩解,他都是不发一言,只默然前行。
至于二郎,还是那个老样子,时不时傻笑一下,众人的这些话对他而言,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