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先惨叫了两声,随后硬生生咽了回去,像个小媳妇一般低呼了一声“哥哥”。
“痛吧?痛就对了。”大汉边打边低声交待,“别憋着,给我叫,叫得越大声越好。”
头目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边在地上翻滚,边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
“李大娘子,我这手下不懂规矩,不知这样您可满意?”
大汉打得喘粗气,这才收手,随后冲着早已停下脚步的李袖萝点头哈腰:
“要是还不解气,我……我就再揍他一顿,揍到您满意为止。”
“什么大娘子,难听死了,人家还没出嫁呢。”
李袖萝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几句,这才问对方:
“你认识我?”
“对对对,是我不会说话,应该是小娘子才对。”大汉轻轻扇了一把自己的脸,颇为高明地拍了一记马屁:
“要是不认识小娘子,在华阴县,不,在整个华州还怎么混哦!”
说罢,又狠狠踢了还躺在地上的手下一脚:
“还不赶快给小娘子赔个不是。”
被打的那头目,不,有比他更大的头目在场,他如今就只能算小头目了。
小头目疼得站都站不起来,刚才他那哥哥可是真打,一点没留手。
只是他不敢造次,强忍痛楚,捂着伤处,挣扎着爬到李袖萝面前,两只手在地上合拢下拜,权当作揖。
“对不住了,小娘子,我这张臭嘴,该打!”
“就只是嘴臭么?”李袖萝显然还没完全消气,“看你们这架势,刚才是想和我三郎哥哥,还有小墨哥哥动手?”
“不敢不敢。”旁边大汉连连作揖,“手下人招子不够亮,等会儿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一番,今后断然不敢和两位小郎君作对。”
说完,又连骂带踹的,赶着一众手下,去向陈氏两兄弟道歉,尤其是出言不逊的那个小头目。
陈骥意兴阑珊地和这些泼皮们打着哈哈,以示大度,心里却颇有些吃味。
墨哥儿能吓阻这些小混混也就罢了,那是凭着痒痒粉的威力,好歹有自己的功劳。
这李袖萝才是凶威赫赫,最后现身的那个大汉,明显是认识她的。
不但不敢放屁,还把自己手下往死里打,生怕这丫头不快。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合着就自己没什么名气,一个不入流的泼皮都敢取笑自己个头矮?
堂堂大周承缉郎,混成这样,悲哀啊。
见对方服了软,自己这边又没吃亏,李袖萝勉强消了气:
“也罢,今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过你这些兄弟下次要是再口出不逊,别怪我翻脸。”
她气量是不算大,不过却也不屑和这些泼皮斤斤计较,尤其是当着三郎哥哥的面,更要贤良淑德一些才好。
“那是自然,若有再犯,任小娘子处置。”大汉脸上堆着笑。
李袖萝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去罢去罢。”
大汉躬身后退几步,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伙人相互搀扶着,纷纷散开。
“哥哥,这妞……不,这小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头目被大汉和一个泼皮左右搀着,忍不住低声发问。
“她啊……”
都走出去一截了,大汉的声音兀自不敢太大,“华阴修罗你听说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