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不敢乱来。
乡下地方,年纪和辈份完全是两码事儿。
要是看见年纪大的就往辈份老的称呼上去喊,说不得就要闹笑话,反之亦然。
就这样,陈骥一路嗯啊着往外走,心中带着一丝不安。
好在乡人们似乎都不在意,见他不答话,也只笑笑,并不以为忤。
出了陈家庄北大门,一到目的地,红点、红线和绿线全都自动消失,村外的黑幕也被咬下半个圆来。
没错,陈家庄可不是个普通的村庄,而是建了庄墙,南北各有一个大门,算是个简略的坞堡。
作为承缉郎,难免有仇家,这也是为了自保。
正踌躇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就地等待,还是问问附近的乡民,有没有见到陈墨。
或者借机在四周转一转,给地图开开疆。
小路的尽头蹄声得得,出现了一骑身影。
待陈骥远远看清马上那人的脸,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这人他认识,正是昨日去县城打探消息的陈墨。
一丝愧疚感涌上心头,自己不该把人往坏处想。
随即又释然。
毕竟他穿越到此不过十天左右,原主的记忆也不完整,对周围这些人的了解,还真谈不上有多深。
对他们有所戒备,这很正常罢。
陈骥自己安慰自己。
算这小子通过考验了,今后对他好点就是。
“墨哥儿,事情办得如何?”
陈骥迎了上去,仰着头问道。
这小子从小被陈老庄主收为义子,传授武艺,给陈骥作伴当、当书僮。
虽然没有跟着陈骥他爹抓过钦犯,但有和长辈一起打点县衙州府的经历,这里面的道道,他门儿清。
让他去县里打探消息,肯定比陈骥自己去合适。
陈墨见了他,微微一惊,连忙勒停马匹,“三郎,你怎跑到这里来了?”
随即甩鞍下马,压着嗓子交待道,“回去再说,仔细被庄里人听到,乱了心神。”
然后牵着马走到了前面。
陈骥虽然心急,但也明白陈墨说的对。
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
迄今为止,陈家庄有麻烦这事儿,除了他哥俩,尚无人知晓。
遂一声不吭地紧跟那一人一马。
既然有人带头,走的又是回头路,陈骥索性把光幕都收了起来,也免得眼晕。
只是看着前面那高大的背影,心里难免气闷。
刚才陈墨骑在马上,得仰着脖子说话也就罢了。
如今下了地,还是矮对方一截,这也是陈骥穿越以来让他不爽的地方。
男人嘛,长得帅不帅先不说,但个子不能矮。
要不然,连老婆都不好找。
君不见,在某些女人的嘴里,低于一米七五的都是残障人士么?
想他穿越之前,虽然只是个普通打工人,但也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儿。
谁知道穿越后,居然成了半个残废。
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再长高些,若是能和高出他大半个头的陈墨差不离,就满足了。
这个要求不算高,但说真的,陈骥还是有些发愁。
原主到底是怎么长的?
印象中,再过几个月他就该行冠礼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将满二十岁。
这个年龄,似乎已经过了生长发育的最佳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