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荇垂着头走过来。

楚清辞没有听见他的回应，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身看过来。

在转身的时候，钟荇伸手为她宽衣解带。

“做什么？”

“太后娘娘，奴已经好几日没有伺候您了……”

楚清辞：“……”

“难道是因为哥哥们伺候得比较好，娘娘便不需要奴的伺候了？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奴可以跟哥哥们学。”

楚清辞：“……”

钟荇主动求爱，心里别扭得不行。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这么恶心的话，结果对面的女人连个屁都不放，让他差点没忍住转身就走。

楚清辞捏着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人话。”

钟荇垂着眼眸，别扭地说道：“奴不想失宠。”

“说真话。”楚清辞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这小恶狼般的小崽子，突然变得这么乖，哀家怎么听都觉得是别有用心。”

“奴也想当官。”钟荇抱住楚清辞的腰。“太后娘娘，赵明月只伺候你一次就能当官，奴伺候了你几个月了，什么也没有，不公平。”

楚清辞：“……”

“太后娘娘，奴真的不如他吗？”钟荇说这句话时，声音凉嗖嗖的。

虽然他已经特意示弱，特意装风尘男子的腔调，但是小狼崽子就是小狼崽子，怎么可能变成小羊羔？她明显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气。

“你想当什么官？”

“我想当什么都可以吗？”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你那个兄长应该不会同意。因此，为了你我的颜面，还是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那……我想去刑部。”钟荇说道，“相比其他几部，刑部更有意思。”

“口味真重。不过，以你兄长那多疑的性格，如果直接把你安插到刑部，他必然会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因此，要是想达到目的，咱们要装作想去户部。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了要去户部，这才有机会去你真正想去的刑部。明天早朝之前，我再向小皇帝透个口风，让他打个配合。”

这烧烤的交情不是就用上了吗？当天夜里吃的烧烤，第二天早上就把这点交情用上了，小皇帝只怕会觉得上了大当。

钟荇达到目的，高兴地走了。

楚清辞：“……”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这么无语。

刚才见他主动示好，还以为他真的想来侍寝。如今看来，小家伙指不定很嫌弃她。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谋个一官半职，也不会自荐枕席。

这样说来，这小子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啊！

第二日早朝，钟澜玉没有缺席，但是眼底一片青乌，显然精力不济。

以前文武百官还会关心几句，问他是不是身体有恙。自从被大臣撞见他在家里养了金丝雀，他为花魁赎身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又传得到处都是，现在文武百官不敢问他的身体，只当什么也看不出来。

事实上，钟澜玉的确精神不济，但是不是因为沉迷于温柔乡，而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做噩梦，从梦中醒后又久久不能入睡。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小太监喊出这个口号时，再没有前段时间的精神，像是走了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