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问惑想要带着付宇康一起去外面找出路,她不想放下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
“不去,不去,呆在这里可能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直按部就班走到今天的付宇康反而没有这种勇气,遇到问题,呆在原地,等待救援,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教育。
蝉问惑有些无奈,她也很犹豫,尽管最近通过一些父母和自己的渠道,偶尔听到过世界上有鬼出没,到处杀人的消息,但在这个法治社会,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有谁会信呢。就像世界上第一台电话机,世界上第一台电视机,谁没有用过,谁就不会相信。即使用过的人,也会有一阵子彷佛在云端,过好久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鬼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种玩意,不去经历,永远不可能相信,不去真正的经历一遍鬼的恐怖,谁也不会真的意识到这玩意的恐怖。这年头,敢于去挑衅猛虎,狂妄到过头的人还少吗?
蝉问惑心中越是想,便越觉得这个看似荒谬的可能越有可能是真的。她一边认为警察没有办法来救自己,一边却又相信着祖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付宇康的放弃让她最终还是选择等待救援,灯光像是最后的保护伞,两人凑在灯光不足一米的照耀下,瑟瑟发抖,等待着救援。
黑暗之外其他有些地方,同样也有灯光照耀,像是一座座等待起来的孤岛,厉鬼仍然还在行动,惨叫声不绝于耳。
黑色雾气变得越来越厚重,鬼蜮内残存的所有人像是被挪移了一样,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层的破木楼梯之上,楼梯破旧腐败,像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洗礼。
一个呆板的脚步声慢慢响起,踩在台阶上,脚步声枯燥,力度一致,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股子尸臭味越来越近。
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鬼。
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像是脱缰的野马,顺着台阶蜂拥而上。在生死面前,没有人再去管世俗门第,如果不能活下来,那么无论怎么舔,又有什么意义呢。
蝉问惑也在不断的往上爬,不断的爬,她知道,越是活到最后,便越有活下去的希望。
率先脱离大部队的还是那些娇娇女。
“李文博,只要你带我一起跑,我回去后就和你去领证。”
“行。”一个男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背起女人往上爬。
有愿意弯下腰来带着别人一起逃命的,不过更多的是任由别人苦苦哀求都不愿意的。人性的丑恶在此处毕露无遗。
“梁康,我可是你老婆,你想要丢下我一个人逃命吗。”
她的哭喊却连一丝回声都没有出现,那名叫梁康的男人连回答都不舍得回答,不愿意在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身上浪费精力。
可无论众人怎么逃离,脚步声始终越来越近,惨叫声也越来越响。
一个粗布麻衣的老人,双手后背,一双脚不断往前踏,脚步声却越离台阶上的人越来越近。每当他踏上一层新的台阶,台阶上所有的人都会立刻死去,面色铁青,像是被活活憋死的一样。仔细看老人颈部,也会看到一道害人听闻的勒痕,几乎像是把老人的脖子要活活掐下来一般。
老人脸上始终有一道诡异的笑容,眼神死寂,凶悍。
他踏上台阶的脚步并不快,反而像老人一样有些迟钝。
“踏!”
“啊!!!”
脚步声响起过后,两道凄厉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之前喊话的女人,而另一道,则像一个男人。
声音凄厉而且距离离得很近。不断有人崩溃,放弃了自己的求生机会,崩溃到大哭,然后随着一声惨叫,就不复听闻。
蝉问惑也已经累趴下了,她现在比其他任何人都无比痛恨自己胸前两个球,压着自己呼吸不说,还是一个大大的负担。至于付宇康早就精神崩溃了,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大哭。自己也没有闲心去帮他,自己连自救做不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浓郁的尸臭和死去人的惨叫不断挑拨着她的神经,让她一度想要放弃。
“跑不动了?”一道声音冷不丁传来,一下就惊起了蝉问惑。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坐在虚空之中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样式怪异的灯。
“你们就没有发现你们自己就从来没有移动过吗?以你们的逃跑速度,怕是猎豹都追不上你们吧。”男子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怎么可能!”各种声音都有,惊异声不断。
男子不再讲话,手中火焰瞬间变大,照亮了整条阶梯,也照亮了一团团挤在一起的人影。
苏福的身影慢慢从略上一层的台阶处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