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山身体素质好的不像话,熬过了最难熬的危险阶段,体温下降,精神逐渐好转,死亡率在到了85%后就不动了。
相反徐学海精神越来越差,倒不是发烧,而是视野里重影越来越明显,时不时伴随难熬的头痛,病发时疼得恨不得满地打滚。
看到徐学海如此难受的模样,徐学山终于是不想长瘤子了,这汉子不知所措,只会干跺脚,徐学海反而安慰,“没事,熬过去就好了。”
好在宠物店贮存食物不少,足够两人继续藏身养伤。
徐学海想着给老黄个电话,却发现电话拨不出去,以为是万家用了干扰手段,没有在意,心里在意的是不见的笔。
右手中指不再有笔的印记,呼唤也不见出,就好像笔丢了。
徐学海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晚上的时候,再次头痛欲裂,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足足一个小时,另有个异状出现。
视野中的重影出现诡异变化。
其中一道影像不动,另一道影像剧烈晃动,就好像大脑对两个影像分别在进行成像处理。
头痛过后,一影不变,另一影明显黑上一些。
比如看徐学山,一个徐学山是正常的,另一个重叠在上面的徐学山颜色要黑,分了个主次一样。
隔了五个小时,头痛再次降临。
仍然一个小时。
景物主次之分更加分明。
同时好像记起了这副身体某些小时候的记忆。
徐学海变得沉默。
徐学山忧心忡忡,祈祷神佛保佑。
在之后的日子里,每隔五个小时徐学海必然头痛一次,过后就会多出一分此身的记忆,同时眼中异像仍在加深,那道变黑的影像继续变黑,后来变得浓如墨,相反影像本身变得模糊,反不如没变化的影像清晰。
就像是墨水在宣纸上染开。
不知道是几次头痛,脑中多了大量的记忆,而那个变黑的影像不再是影像,成了围绕没变影像的粗黑线条,此时眼中的徐学山是独立影像,周身缠绕着黑线,黑线有头有尾。
来源于徐学山深身上下,千丝万缕的细线从徐学山身体里出来,汇聚为一条黑色的线条虚绕在身体上,另一头高高扬起,又分叉为千丝万缕,穿过屋子不知所向。
犹如老树展开的冠状枝桠。
而死亡率没了,再也看不到了。
展现在眼前的是明体和暗体,笔曾说过的明体和暗体,徐学海自然而然知道的明体和暗体。
恢复了记忆的徐学海知道了这个徐学海一生的经历,继承了这个徐学海一生所学到的知识。
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徐学海,恍惚间又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徐学海,只是和那个徐学海合二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