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奇道:“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徐学海想了想说道:“我出去一下。”
朱奇问道:“怎么出去?”
“一道门还难不住我。”说完徐学海从怀里摸出个回形针掰开,往锁眼里捅了捅,没开,再捅,还是没开,捅了有两分钟最后尴尬的收起了回形针,那种能开任何锁的感觉烟消云散,朦朦胧胧的感觉太不可靠,这副身体的本事终究没能完全遗传下来。
最终他还是走了窗户这条路,利用五指的强大力量顺着外墙砖缝下去,整个过程没敢去看朱奇。
确实很尴尬,一副胸有成足地去开门,结果没能打开,他担心朱奇取笑,殊不知却打消了朱奇心里最后的一点怀疑,要知道能开锁岂不是意味着也能开别人房间的锁?
徐学海转到旅馆正门,寻了处没有上锁的窗户进去,正是餐厅,点燃一根餐桌上的蜡烛,拿着上了二楼,无声地行走在廊道里,并在每道门处趴下仔细观察房门底部,走到头又上了三楼,同样走了一道。
走完,徐学海颇是失望。
很多门下都找到了浅浅的痕迹,但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全是死过人的房间,没死过人的房间并没有那道痕迹,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说明那虫子是野生的,要么说明那虫子被放出来时凶手将门打开了一道缝。
徐学海不相信第一种可能,因为他不相信虫子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的徐学海溜去了厨房,找了把宛如匕首的剔骨分割刀别在了皮带上,准备用来防身,而在离开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实木菜板上留下的痕迹,烛光凑近,是两排细眼,脑中不由浮现出某种类似蜈蚣的多脚虫在菜板上爬过。
徐学海心尖一跳,如果真的是,那虫子的脚锋利的有点吓人。
他顺着细眼的方向仔细寻找,在厨房门口的脚垫上发现了同样的两排细眼,这下徐学海基本能断定是虫子留下来的啦,他转身又朝厨房内走去,来到仓库间的门前,抓住把手试着转动,没想到竟然没锁,再一看,锁眼边缘有细细的划痕,锁眼旁边木质门框上同样留下来两排细眼。
“特么的。”
徐学海低声咒骂了一句,会开锁的爬虫。
他打开了库房门。
库房不小,后面架子堆放着米、面、青菜,前面则是一排冰柜,有十个之多,靠门口的两个顺便先看了眼,只有半冰柜,上面铺了一层碎冰块,拨开,底部放着猪肉和羊肉,浅浅的一层,数量确实不多,基本见底了。
徐学海将碎冰拨平,目光落到几个大蒸锅上,过去打开一个一看,满满当当的卤牛肉,上面有一块牛肉被切去了一块,旁边的牛肉上找到了不宜察看的细眼。
可以肯定,那条多脚虫切走了一块牛肉。
自己吃还是给人吃?
烛光照得徐学海的脸阴阳不定,他不由回头看了眼漆黑的门外,仿佛有个东xz在黑暗中偷窥,虽然明知道是心理作用,后背仍然不寒而栗。
另外几个大蒸锅里装着煮熟了的羊肉、猪肉、鸡肉等各种肉类,数量不少,饭食里却不见,显然是卢素留下自己人吃的。
不过就这些数量的熟食确实远远不够一、二百号人吃。
他逐一查看冰柜,前七个冰柜要么只剩底部一层,要么只剩下半柜,倒是第八、九冰柜是超过半柜的,冻着各种鱼类。
看完第九个冰柜,没来由的心中生起一股对当世的厌恶。
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体会到了一个字:乱。
逐渐感受到这世与那世的不同。
法的存在总有种飘渺不实的感受,也许和生活的环境有关。
以前感觉生活在法之内,如今感觉生活在法之外,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感受就不一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生活在法之外的人很多,远超过以前的世界。
这样不好。
徐学海不喜欢,还不适应的他再看到人心不够明亮的一面,心情也就极差。
随手打开第十个冰柜,入眼就是满满当当的冰块,是十个冰柜中最满的一个,拨开上面的冰,徐学海的心陡然剧烈一跳,整个人都后退了半步。
徐学海怎么都没想到,冰柜里装的不是什么食物,而是一个人。
再探头一看,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旅馆大厨耀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