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海、朱广玉、朱奇、郭雨星成了嫌疑人。
朱奇就是那个自责的大巴司机。
郭雨星是个娴静的中年女人,衣装均是名牌,左手腕戴着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玉镯,举止仪态也极为有修养,明眼人都能看出郭雨星出自有钱人家。
四人很快被围在了中间。
卢素主动上前担负起问话。
卢素:“为什么一个人住?”
徐学海:“习惯一个人。”
朱广玉:“没人愿意和我一起。”
朱奇:“我什么都不想想。”
郭雨星:“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
卢素:“可笑,出了这样的事每个人都害怕,你们却不怕。”
朱广玉:“我怕,我怕。”
卢素怒道:“你说过死的好。”
朱广玉拼命摇手:“不不,我没说过。”
卢素:“对,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少了三十张嘴吃饭,现在是少了六十张嘴。”
朱广玉崩溃,语无伦次:“我没说,不不,我说过,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卢素不理崩溃掉的朱广玉,看向徐学海:“你最镇静。”
“不然呢。”徐学海皱眉道:“非要害怕才正常吗?”
卢素道:“害怕是人之常情,不害怕才让人诧异。”
徐学海道:“我这人天生粗神经,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卢素:“狡辩。”她转而看向朱奇,朱奇漠然回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没有发问,转而又望向郭雨星,郭雨星先开口:“你认为我一个弱女子能悄无声息的杀人?”
一方面郭雨星淡定从容,另一方面郭雨星是个有钱人,在事情真相没有浮出水面前,卢素不愿意去开罪一个有钱人,于是目光重回到徐学海和朱广玉身上。
最后双手一摊,对大家道:“我没问题了,不知道怎么办。”这个聪明的女人问了几个问题后把皮球踢给了大家,绝不轻易下结论。
“凶手肯定是他们四个中的一个。”有人不理智了,这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上唇留着精修过的胡子。
“对,就是他们中的一个。”立即有人附和。
朱广玉大哭起来:“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我看就你嫌疑最大。”一人指着朱广玉道:“你巴不得我们死。”
朱广玉抓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是他,他才是嫌疑最大的,昨晚他叫我撒面粉,是他在搞鬼。”
朱广玉指着徐学海大叫,众人目光顿时全集中在徐学海身上。
徐学海环视众人,淡淡道:“撒面粉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抓住凶手,一个想抓住凶手的人会是凶手吗?”
有人立即驳斥:“谁知道你是不是贼喊捉贼。”
徐学海冷笑道:“那你们想怎么办?”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去,过了会王教授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
但是王教授的话在死亡阴影下没有引起共鸣。
“等有证据的时候怕要死光了。”
“总要想点的办法,不能放任不管吧。”
“对,至少得把他们关起来。”
郭雨星精修过的眉毛挑起来,她终于有些生气了,对着说话的人道:“你确定把我们关起来就不会死人了?”
“至少有希望。”
郭雨星环视周围人,冷声道:“没一个有脑子的,关我们得不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怎么得不到,没人再死说明凶手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如果还有人死,说明你们是清白的,控制你们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郭雨星道:“人一遇到生死的大事时,就总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哪怕再没道理也不愿否定自己的猜测,这些都是恐惧驱使下的不理智判断,和溺水时抓到根稻草样没区别,动动你们的脑子,凶手为什么时候要三十个三十个的杀,为什么不一晚上把我们都杀死?一来可能是做不到,二来可能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恐慌,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眼下正是他所期待的,祸水东引后不再杀人或者是可以更加从容的杀人。”
郭雨星是个聪明的女人,徐学海心里叹了口气,郭雨星说的是对的,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等于是在教凶手怎么做,也在教其他人怎么做,自己等人反而脱不了嫌疑。
凶手杀了六十个人,吃饭问题有一定的缓解,继续杀人等于帮徐学海四人解除嫌疑,那为什么还要杀人将自己置于嫌疑中呢?还有,你郭雨星说凶手杀人还另有目的,可除了减少食物消耗外还能有什么目的?说有其它目的,不会有人相信。
其实不管有多少疑问,只要有人被关起来,不管是不是凶手都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是凶手那最好,不是凶手,凶手也不会再主动生事惹火上身,郭雨星的话无疑让所有人达成了这么样的一个共识。
果然,徐学海听到了不想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