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夜刀,弘修文定下了三天后送夜刀去审判院,时间非常紧,中间的安排交给了井宏达,他也不睡觉休息,直接去了翌旦大学,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夜半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要对付徐学海,首先要做到知己知彼。
在徐学海的口中,所作所为是可怜夜半秋妹妹的处境,他显然不相信。
很多人愿意在不麻烦的情况下帮人,如果帮人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没人愿意,帮助困难的人是怜悯的施舍,不是将困难绑在自己身上,徐学海的行为违背了常理,投入的热情是没道理的。
所以弘修文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徐学海不顾一切的不要回报的付出。
徐学海正在病床上写着“营救”夜刀计划的时候,弘修文到了翌旦大学,很容易掌握了夜半秋的当日课程。
就在教室后门,他静静看着认真听课的消瘦背影,直到下课铃响,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挤出教室。
“很少大学生上课认真,进大学前的繁重学业压榨光了太多人的热情,一旦负重消去,释放出来的只剩下放纵,像你这样进了大学还热爱学习的人不多。”
埋头走出教室的夜半秋抬起头,疑惑问道:“老师,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弘修文透过任意撒于面容上的秀发看清夜半秋的长相,愣神了几秒,笑道:“是啊,很感慨啊!”
不是感慨夜半秋的学习精神,而是夜半秋的长相。
弘修文有些明白了徐学海的抉择,食色性也,有多少人能在色面前把握住自己的内心,能把住也只能说明没有遇到憾动其心灵的美。
夜半秋非常非常漂亮,然而真正能憾动心灵的是漂亮里藏着的自卑柔弱和眼神透出的刚毅,两者混合在容貌中散发着极为独特的魅力,具有广泛的杀伤力。
夜半秋微微欠身表示礼貌,轻声道:“您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弘修文笑道:“其实我不是老师,我叫弘修文。”
夜半秋不知道弘修文是谁,她除了妹妹从来不在意学校之外的事,也就没有任何震惊或者惊愕的表现,垂着头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弘修文很快想通夜半秋的反应哑然失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认识安保徐学海。”
夜半秋:“嗯,认识,您找他?”
弘修文道:“他受伤了。”
夜半秋缓缓抬起头:“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再审视夜半秋的反应,弘修文很肯定面前的少女对徐学海无感,心中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你小子做那么多难不成只是暗恋?
太扯了。
太傻了。
弘修文不甘心:“他是为了你受伤的。”
夜半秋一脸疑惑地看向弘修文,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长时间正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她不明白,昨夜和徐学海分开后自己就没再见过对方,徐学海又是怎么为了自己受伤。
单纯的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受伤势必在目光之内的,完全没有想到别处。
弘修文看懂了少女眼中的不解,“他找到了和你妹妹匹配的肾源。”
夜半秋猛然张大了小嘴,目光闪烁着喜悦,不过很快,弘修文接下去的一句话让她的目光变得茫然。
“那是个活人,他要杀人。”弘修文将抢劫双方的身份互调了位置,不过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实际情况,哪怕是猜测的,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夜半秋捂住小嘴,眼中一片慌乱。
“不过对方是通缉犯,很凶的那种,徐学海杀人不成反受了重伤。”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夜半秋声音有些颤。
“受了伤自然是在医院里,重点不是受伤,他知法犯……”
弘修文顿住话语,怔怔望着那飘起来的黑色长发从眼前远去,直至消失。
明明无情为何要如此关心?
有点不懂啊!
“我还没说是哪家医院呢。”弘修文喃喃道,心中莫名其妙生出股醋酸味。
……
……
世人看不到的笔拥有神奇的力量。
汇聚整理各方面因素推导最接近真相的能力不算神奇,因为有据可循。
不过这只是它的一个能力。
它真正神奇的是在某个方面有着无法用科学方式解释的预测能力。
比如预测生死。
比如可能发生的事。
总而言之就是某种行式的预测未来,然后利用预测的未来制订出完美的计划。
前一种能力它会导入徐学海脑中的线索结合自身的“线索”来进行分析和推导。
后一种能力就是没道理可讲了。
杀夜刀的计划就是在它种种预判的前提下写下的,只有徐学海能看见的白色棉被上满是黑色的文字,许多文字写下又被划去,涂改的痕迹随处可见。
因为当定下计划去改动未来,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之前“预测”到的未来便被新的未来给取代,而新的未来并不一定就是你妄图改动的结果,总有各种各样复杂的因素导致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在新的未来当中。
于是就有了修改、再修改、再再修改。
在有效的四分钟时间内,白色的被套被填满。
然后徐学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