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海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仔细看过现场,根本看不出什么,而弘修文也根本没在现场取证,可弘修文凭什么断定那个叫芮诗的女生才是凶手?几言就将女生给诈崩溃了。
判案过程简单的令人发指,极为儿戏。
百思不得其解。
徐学海感觉到了智商上的碾压,怀疑弘修文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眼中的世界有着特殊的形态。
其实他的疑惑也是弘修文助手井宏达的疑惑。
不过井宏达有求解的机会。
……
……
“探长,您怎么知道芮诗才是真凶?”
“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现场有证据吗?”
“哪有什么证据。”
“那你?”
“我是诈她的。”
车后芮诗瞬间呆滞。
“啊?!诈?!”井宏达也呆了呆,“为什么?”
为什么要诈,总要有个诈的理由吧。
“她太紧张太慌了,眼神闪躲表现出心虚,要知道一个人极近距离经历凶杀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惊吓引起来的恐惧和害怕,极需别人的安慰,但是她表现出的是抗拒,不过这都是我主观上的判断,没有事实根据,我想反正没什么头绪,就诈一诈了。”
“要是她不承认呢?”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损失什么,凶手不是她就是那个死去的男学生。”
芮诗忽然尖叫:“我没杀人,你们诬陷我。”
井宏达怔了怔:“探长,她翻供了。”
弘修文道:“敢在背后下阴手肯定是个有心机的姑娘,现在回过神翻供理所当然。”
井宏达转头对着芮诗笑了笑,问道:“那怎么办?”
没来由这姑娘打了个哆嗦。
“好好开车。”弘修文取出一支笔笑道:“这东西叫笔,前缀名是录音。”按下录音播放一体的笔,声音响起。
听到里面自己的声音,芮诗再度崩溃,瘫在后座上。
事实上真如弘修文的解释只是没来由的诈吗?
芮诗的反应是一方面,偏执男生死前不断重复的最后一句话也很关键:“你怎么就冲上来呢?”
这句话证明刀子不是主动递出去的,而是死者撞上去的。
一个女孩子遇到持刀的人,第一反应会是冲上去吗?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概率是极小的,除非她勇猛到无视刀具的威胁。
男孩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杀了所爱之人,死时痛苦、后悔溢于言辞。
弘修文当时就认为事情可能有曲折,可宿舍里确实找不到支撑猜测的证据。
冲动型犯案现场一般很简单,证据充分,指向单一,然而正是这样,才更不容易排除那个叫李扬男学生的嫌疑。
不过这些都只是可以拿出来的明面解释,真正的原因却不在这里。
真正的原因是弘修文在来之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因为这个案子是他上辈子亲自处理过的案件。
没有看错,就是上辈子。
他是个重生者。
这是弘修文心里最大的秘密。
如今处理以前处理过的案子,在了解犯罪嫌疑人的情况下,直指核心,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自然不再弯弯折折的花费一个月的时间。
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那就是上辈子弘修文记忆中的场景那个安保是很严肃的,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但是记忆里的古板面容变了,变成了微笑。
这让弘修文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弘修文重生之后一直很注重一点,那就是尽量不去改变大的历史进程,以防无法掌控的局面出现,尽量让重生的金手指存在更长的时间,以此在记忆清晰的时间节点获得足够的名望和利益。
这些年来他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独独在这一次的独立事件当中却出现了意料外的变化。
安保在笑。
为什么会变化?
想到这里,弘修文不由喃喃出声:“那个学校安保有点古怪。”
“我看您是看什么人都古怪,知道您的人哪个不怕您。”井宏达认真开着车。
弘修文没有解释,目光落在窗外的风景上,脑中回味着那个画面。
面带微笑的安保眼中惊愕一闪而过,目光本能闪躲,但下一刻却强迫自己对视。
心里有鬼。
但是心理素质又很强大。
弘修文目光游离在车外,嘴里喃喃自语的声音微不可闻:“每一次的改变都会造成些许历史偏差,这些偏差汇聚到一起,历史还是认识的历史吗?我到底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