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什么由头,打这些奴才几个板子,有甚么好奇怪的。
反倒是秦暮。
她记得‘秦暮’,这个秦二,被打了一顿板子,竟然居然跑来把贺珏给杀了,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玉比命贵。”
“贺珏的情绪,比小厮的命贵!”
秦暮冷笑,他不赞同。
这方社会的大环境如此,小厮、奴仆的命就是轻贱,这他改变不了管不着。
但他原身被活活打死,既然被他碰上,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杀身之仇!
须报!
秦暮压根不与廉二奶奶多言,两步上前,“也不是好人!”
一刀砍下。
“不要!”
好端端的俏佳人,当场香消玉殒。
“啊!”
“廉二奶奶!”
“二嫂嫂!”
“燕姐姐!”
众人不料秦暮竟这般丧心病狂,杀了珏二爷,还要再杀廉二奶奶。
但这时。
秦暮杀红了眼,根本无人能治他。一群整日只知道玩弄风月的小姐丫鬟们,根本应付不来这等场面。
场上勉强还能保持冷静的,一个是抱着贺珏尸体的顾太君,一个是贺珏的寡嫂夏婉。
顾太君高喝:“来人呐!来人呐!”
喊破了喉咙!
人生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早年曾眼看着考取功名的长孙英年早逝,近年来将所有疼爱都投注在贺珏身上,如今这乖孙儿也没了。
太痛!
太恨!
夏婉见秦暮双刀染血,不敢激怒,这会儿安抚道:“秦二,我知道你的,你是钟大手下秦兴家的二儿子,你爹娘在府里待了几十年,大哥大嫂也在府里,有什么事好商量,千万别冲动。哪怕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不为你爹娘、哥嫂想想嘛?”
夏婉也是个美人,她贞静淡泊、清雅端庄似是深巷中一泓无波的古井,又像是暮霭里一声悠扬的晚钟。那古井,那晚钟,沉静,从容,却也沧桑。
秦暮不是滥杀之人,这夏婉贵为忠勇伯府大奶奶,一向仁善待人,对府里每一个下人小厮都能叫的出名字,倒是个明事理的。
听的夏婉三分规劝七分威胁,秦暮笑着近前,一把将怒目怒斥的顾太君挟在怀中:“这就无妨。”
他欲快意恩仇,有意要干一波大的,才不会受人胁迫、干扰。
至于家人——
爹娘。
哥嫂。
想来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好儿子、好弟弟被贺府因为贺珏摔玉这种小事就被活活打死,他们肯定也恨得紧,恨不能杀了贺珏跟廉二奶奶为儿子、弟弟报仇。
嗯!
这是一定的!
若他们想报仇,秦暮做的,就正合他们心意,算是替他们圆梦了。
若是他们不愿报仇——
哼!
连杀身之仇都不愿意替‘原身’报,秦暮替原身不值,这种父母、哥嫂,也没必要为他们想太多,没必要瞻前顾后。
总之。
秦暮此举,都有道理。
家人支持,那是极好的,说明他做的没错。
家人不支持,那是无情的,他也不必为他们忍气吞声。
思绪理顺。
百无禁忌。
但是。
然而。
正在秦暮想要挟持顾太君好从容逃脱贺府的时候,忽的,天昏地暗。
秦暮提着顾太君来到门口,忙往外看去,但见天上,大日漆黑,这是天狗食日!
伴随着日全食——
“砰!”
被秦暮仇杀,躺在血泊中的贺珏与廉二奶奶,两人忽的跳起。
“嗯?”
秦暮扭头看去。
但见二人模样大变,此时全身僵硬,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皮肤苍白,指甲发黑尖锐,不会说人话,只能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两臂前伸。
一蹦一跳,就向秦暮袭来。
这是——
“尸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