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远站在原地许久,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他真的想告诉小婉,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和你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可是说了以后呢?
吕梅冬那样的人,带给小婉的绝不是亲情和母爱,很可能是无尽的痛苦。
他不能再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受任何伤害了。
翌日,又是新的一周。
顾婉再也没有出现在安颜和白芍的面前。
安颜心里的疑惑渐渐放下了。
白芍琴室里,白芍亲自
给来试课的小朋友上课。
小女孩刚刚七岁,正是适合开始学钢琴的年龄,白芍教得很认真,小女孩也学得很认真。
一节课上完,孩子家长当场就定下了一年的课程。
但小女孩跟着妈妈离开的时候,却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委屈地瘪着小嘴,要哭不哭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
白芍很诧异,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倩倩怎么了?”
“那个叔叔,好可怕。”
小女孩指着白芍身后的人。
白芍一回头,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回过头去抱着小女孩好一阵哄,才消除了小女孩的心理阴影。
目送小女孩和家长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白芍立刻回头找宋境算账,扯着宋境就往外走。
“你要寸步不离跟着我也就算了,你要杵在琴室镇场子我也依你,但你能不能不要绷着脸,吓唬我的学生?好好的一个人,干嘛把自己整成个大冰块,刚才差点都把小孩子吓哭了!”
宋境迈开长腿跟着白芍往外走,紧绷的唇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我就长这样,小孩子能被吓哭是她心理素质不行。”
宋境冷峻帅气的脸上透着无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和强行挤出来的笑意,倒是一下子把白芍逗笑了。
她本来是想要兴师问罪的,看着宋境这个无
辜的样子,她还真张不开口。
其实白芍自己也心知肚明,宋境这么英俊帅气的一个男人,不靠着一张万年冰山脸,还真打发不了那些扑上来狂蜂浪蝶。
刚开始那几天,宋境往她琴室里一杵,可没少有女人想跟她搭讪,甚至很多大胆的女人为了进来跟宋境搭讪,不惜昧着良心说要学钢琴。
白芍一开始还以为是生意太红火,乐颠颠地认真招待。
后来才发现,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想学钢琴啊,都是路过的时候见色起意,挥舞着锄头想来挖她墙角的。
宋境要是再一天到晚笑脸迎人,还不得被那些女人给缠上。
这么算下来,宋境也实在是无辜。
而且,宋大哥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心里有她呀。
白芍心里美滋滋地挽着宋境的手臂,心里已经不气了:“算了,看在你天天给我当保镖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白芍歪着脑袋靠在宋境肩头,俏皮又可爱,宋境唇角彻底上扬,满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那现在可以陪你的保镖去吃顿饭吗?”
“好呀,刚好我也饿了。”
白芍摸摸咕咕叫的肚子,高高兴兴地跟着宋境走了。
俩人身影消失后,距他们身后不远的阴暗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缓慢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