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张老汉听见敲门声，忙警惕的放下旱烟，起来开了个门缝儿，见到门外站着一个不高的少年。

长得倒是端端正正，就是有点瘦小。

“小方，现在才来，大爷的鱼早就卖掉喽。”张老汉放松了警惕，笑道。

方铭认真道：“我来跟方爷学抓鱼。”

“……”

张老汉用一副你没病吧的神情看着方铭，“你娃儿不是去武馆练武练啥了吧？”

他现在有点后悔赚这小子的钱了……

这也是个苦命人，方铭父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这两个小孩之前还被言卓盯上了，要不是那个混蛋莫名其妙让人宰了，只怕现在这对姐弟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这种苦命人不挣苦命人的钱，难不成还挣老爷们的钱？

不太现实。

“我是认真的，我天赋不行，在武馆学不到东西，还不如跟张爷学抓鱼。”

张老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确实。”

“……”

方铭客气了一下没想到这老毕登当真了。

“学费一两银子，你今天交完明天就可以跟我一起去河里。”张老汉身处一只皱巴巴的手。

方铭起身便走，他是来挣钱，岂有送钱的道理。

张老汉叫道：“臭小子，你以为我老汉的捕鱼技术是人人都会的吗？多少人想学还来不及。”

方铭道：“二十文。”

“成交，你明天早上来就行。”

“……”

没钱寸步难行，这话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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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已经过去一大半，十月仿佛还很远。

秋老虎大发淫威，河边水汽升腾，烈阳洒下毒辣的阳光，整个空气之中没一点风儿，整个萍阳城一带像是被罩在一口高压锅里，简直燠热难当。

方铭跟张老头站在船上，光着膀子划船。

河面上舟楫往来不断，颇为热闹。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上游的水湾里。

张老头道：“是不是以为抓鱼很容易？哼，你看这河里的渔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聪明的能满载而归，差一点的，勉强补贴家用。像我老汉这种打鱼打一辈子，不但饿不死还活得好好的，靠得可不是运气。”

方铭光着上身，坐在船舷上，热得实在够呛，道：“快说重点吧。”

他今天跟这老登出来，最主要的就是将各项技术快速入门，至于后续，完全可以利用加点提升。

张老汉看着这小子，冷哼道：“这捕鱼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操舟，你先来试试。”

言罢将船蒿递给方铭。

方铭接过来船蒿，尝试着撑船走了走，结果船只在河湾之中四处打转，根本寸步难行，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张老汉稳坐钓鱼台，笑吟吟得看着这小子在那边各种尝试，唯一难得的是，这小子虽然身材瘦小，但的确耐力惊人，折腾这么久了不但不累，反倒越挫越勇。

他看着眼前这小子，逐渐学会如何在奔流之中稳住，颇有点孺子可教的感觉。

“傻小子，看我老汉给你示范一下。”

张老汉起身夺过方铭手上的船蒿，双手飞运翻点，小艇立即在水湾之间分开水流，飞一般移动起来。

方铭由衷感觉，这老头在河水上比在陆地上还自在，看那天际的白云低垂在原野上，几乎触手可及，方铭心头想起一首歌，不觉哼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