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明天早上要早起,快睡吧。”红色的大床上,姈正对着身旁坐着的卫道士柔声说道。
“我怎么睡得着呢?明天就要去那个该死的村子为母亲报仇了,真是想想就激动啊。”床上,卫道士怀里抱着那把荡漾着魔韵的附魔钻石斧,一遍又一遍深情地抚摸着。“姈,快睡吧,不早了,天已经黑了几个小时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睡了,确实挺期待的。哦对了,焕说让你给他留几个活口来着。”“让他自己去抓呗,他这么厉害,会抓不到人?反正我是想好了,只要被我斧子盯上了,我绝不会让他跑了。我要亲手杀光那里所有的村民,让劫掠兽踩烂他们的农田,然后烧了他们的房子,刨了他们的祖坟!我要让那里所有的村民,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入土的,都跪在我面前。”刑有些激动,攥着手里的钻石斧在空气中比划着,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姈倚在他的肩头,看着他有些发狂的样子,只是微微笑了笑。她就是喜欢他的疯,这是他的一种独特魅力。
不远处的房间中,焕正紧皱着眉头研究着眼前的大地图,规划着明天的行军路线。邢雨站在他的旁边,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叔叔研究地图,一遍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弩箭。他和他的父亲有着相似之处,都是对武器独有情钟,对杀戮狂热痴迷。略微有些区别的地方在于,刑追求爆发伤害,向往着绝对强大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斧,在斧头上进行深入研究,而邢雨则是追求安全和万无一失,所以他选择了灵活性和力量兼具的弩。
“邢雨,还不去睡?明天可是有一场真正的大战等着你哦,期待你的好好表现。”焕边研究着地图,边慢悠悠的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不在哨塔里了,不用太担心的。还有不到六个小时我们就要进军了,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打仗?”果然,一说起打仗,邢雨就两眼放光:“叔叔,你和我爸一起打过很多仗对不对?他是不是很厉害啊?那”
没等他说完,焕就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别问这些有的没的,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去睡觉,要么就去楼顶上练咒语。”
“啊~~~”
“啊什么啊?一个咒语练了一天了都不会,还好意思啊。”
“叔叔,召唤那些小鬼到底有什么作用啊,就那玩意儿,我一箭一个,又脆又没用。真的是。”
“你不懂啊,这群小玩意可厉害了,没你想这么简单的。路线已经想好了,我去休息了。”
“好吧,那我也休息去了。哎不对啊,我房间呢?你说你们造这么多房间干嘛。”
“废话,人多啊。你房间右转直走上三楼再左转。”
“你直接说你头顶上不就得了。”
“”
第二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刑就已经早早地起了床,站在了府邸外。府邸前满是鲜血的空地上,早已站满了刌民。他们的胳膊上都有一道口子,血液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流出。刑威严的看着刌民们,也举起了钻石斧,架在自己的胳膊上。
“刌民万岁!刌民永远荣耀!”鲜血如同他的话语飞溅而出,带动了所有刌民的激情。他们也纷纷举起双手,同刑一起高呼。
“转过去吧,我们已经等了这一天很久了”接着,刑走下台子,来到了部队前。
焕和邢雨早已坐上了劫掠兽,他们的手臂上也有一道正在流血的口子。旁边还有一只没有载人的劫掠兽。很明显,就差他了。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刌民就会同时出发,重走一遍他们百年前走过的路,回到那个村庄。他翻身骑上劫掠兽,回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府邸。
“出发!”
随着他一声吼,黑压压的一片刌民开始慢慢走出黑森林,走过草地,走过一个接一个死村,走了整整两天
地狱军刚刚摆脱了末影人的跟踪,正在草原上缓缓前进着。忽然,亡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光亮。他心头一紧,命令大部队停了下来。
“怎么了亡?”焰问道:“末影人又回来了?”
“前面好像有光,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我们小心一点过去。”接着,他又叫来易,说道:“前面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聚集地,易,你带着僵尸猪灵负责正面观察。焰,你带烈焰人去给易做火力掩护。如果他们率先发动了攻击,那就打吧。我会带凋灵骷髅从后侧打击。各位明白吗?我们的任务,是要把那个地方打下来作我们的临时根据地。就凭我们在这里闯还是有点难,我们先在那里休养一段时间。”
此时,另外两名首领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光亮。“好。那就这么办。焰,走了。哼哼——”易说完,习惯性的哼哼两声,就提着剑往光亮处冲去。焰白了一眼已经远去的易,带领着烈焰人从天上追了过去。亡也带着凋灵骷髅们开始绕弯子。他本以为这些烜的手下不会听他的调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凋灵骷髅们居然出奇的听话,这也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那股力量而失踪。殊不知,在他的身后,天空已经开始翻起鱼肚白。
“焕,你还记得路么?”刑举着火把,看了看眼前长满蜘蛛网的的小木屋,苦笑道。
“沿着这里走,穿过这一片沼泽,再走个四五百格就到了吧。”焕指了指杂草丛生的一条小道,平静的说道。刑拉着焕进到屋子里,在那张落满灰尘的床上坐下。他抬头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下,透过塌了一半的窗檐,依稀可以看见倒在地上的稻草人。他看着那稻草人,苦涩的笑了一笑,生硬地把头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