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谢冬是一根筋的直性子,想不明白的事便直接问。
相国夫人道:“谢太傅入朝为官几十年,在尚书房教育过多位皇子与王爷学识,先后当过先皇与当今皇上的老师,深得两位明君的器重。”
谢冬听了挺直了腰杆,与有荣焉道:“这是华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用得着你来说。”
相国夫人又道:“谢太傅教育出了两代明君,真是德高望重,今日一见谢小姐,才发现谢太傅心中只有大家而无小家,真是大公无私,令人佩服!”
“噗……”文瑶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娘亲这招明褒暗贬真是太损了。
这意思不是明罢着说,谢太傅老师当得不错,却只能教育好别人,自己的子孙反而没教育好嘛。
还有大家而无小家,大公无“私”呢。
文瑶想到谢冬这个草包还有个碌碌无为的亲爹,深觉她娘亲真是一针见血,这话要是让谢太傅听见,估计他老人家得气得吐血三尺高。
偏偏谢冬居然还没有听出相国夫人话中的意思,她紧皱着眉头,想不明白相国夫人突然说这话是什么个意思?
一下说她爷爷德高望重,一下又说她爷爷大公无私,这不都是夸人的话吗?
可是为什么她们的脸色个个都那么奇怪?
相国夫人似笑非笑,文瑶一脸的忍俊不禁,卢掌柜把头垂得低低的,就连她身边的胡旋玲都奇怪的憋红了一张脸。
谢冬恼怒的瞪着文瑶,恶声恶气的问:“你笑什么?”
“咳咳……”文瑶觉得她身为晚辈,不应该如此没大没小的去偷笑一个长辈,她深呼吸忍住笑意,“没笑什么。”
“哼!”谢冬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刚刚那话还没说完呢,别想转移话题。”
文瑶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看样子今日看不到她吃瘪的样子,谢冬是不会甘心的。
只听谢冬又咄咄逼人道:“你说,你今日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否则你一个下堂妇为什么随手就能买下一万五千两的衣裙?还是说……真像我说的那样,相国府中饱私囊、财大气粗!”
瞧她这话说的,好像文瑶不承认自己打肿脸充胖子,那便是相国府有问题似的。
文家前两年刚去世的老太爷,乃华国的开国功臣,而后文家嫡系这一脉上至文相国,下至文轩、文瑾俩兄弟都是国之栋梁,正在朝中担任着一文一武两个要职。
这京城中谁敢明着说文家的坏话?尤其还是当着相国夫人的面诋毁文家中饱私囊,暗指文家几代都是贪官污吏。
相国夫人被她这话气得够呛,但文瑶认为谢冬这么一个小姑娘,实在轮不到她娘亲自出马教训,太掉份!
文瑶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暗示她稍安勿躁,让她来。
她轻笑道:“冬冬妹妹,你瞧不起谁呢?买套衣裙而已,用得着相国府掏钱吗?就这点钱,从我私账上划一点儿零头就是了。”
谢冬“哼”了一声,“吹牛谁不会!”
一万五千两,被她说得跟十五两银子似的,口气真大。
文瑶伸出左手刻意的撩了撩脸上的碎发,袖子着随着她抬高的手而往下滑了滑,露出了一串价值不菲的天然血玉珠手串。
谢冬看见了那串血玉珠手串,顿时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