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样子你是想强买强卖啊。”
我道:“邢老板,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冤有头债有主,你是债主,秦娟从我这儿把货骗走了,最后货流到了你这里,而我他妈的一毛钱都没拿到!在加上我为这事儿前前后后跑了快一月了,这些利息都要算在里面。”
“呵,你讲话倒是够直接。”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面色平静的说:“趁我还没发火,你最好现在就走。”
刚刚双方都还很和善,突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了。
眼前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似平平无奇,可实际上是在当地能只手遮天的人物,早年干黑窑起家的人手上不可能没有人命。
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富贵险中求,怕我就不来了。
我打算用的策略是先礼后兵,在礼在兵,我得让他怕我!这样才能在谈判中掌握主动。
我反手掏出我的毒蜂,轻轻拍在了桌上。
看到枪,他当即挑眉。
我手中把玩着枪,望着他说:“邢老板,别发火,我想要钱,你想要货,咱们可以谈,另外你对我本人也不够了解,你去道上打听打听我名号,我手上有北派最广的人脉,最高端的一线货源,你要是愿意多花点钱买下我这条线,那之后的好处你可以想想看。”
“哦?你意思是,让我花几千万来买你的独家货源?”
“聪明!”
“哈哈!和邢老板这种聪明人交流就是省事儿!”
他摇了摇头:“你搞错了,我不是贩子,对这方面只是个人兴趣爱好,我只买自己看得上的东西,我收藏的任何东西将来不管增值也好,一文不值也罢,对我都没有影响。”
“年轻人,咱们刚认识没几分钟,我能看出来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但你要懂的适可而止,别玩过头了,”
“知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机号。”
他掏出手机,搜出来一个号码亮给我看。
不等我回答,他直接说:“合法持枪,掌管整个朔州兵马的。。”
下一秒,他直接拨了过去。
我瞬间紧张了。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表情不露怯,但心里那种紧张感不受控制,就像老鼠怕猫一样,像是天生的。
就听二人对话。
“喂,老张啊,等下来我别墅这里喝茶,我搞了点儿好茶你尝尝。”
“呵呵,这都几点了,老邢你还有心思喝茶,我有事儿要忙,咱们改天。”
“有什么忙的,什么事儿让手下人干就行了,你快过来,茶我都备好了,另外我还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什么朋友?”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干土木工程的朋友,生意很大,全国各地都有摊子。”
“这样子.....那行,我这就过去喝茶,二十分钟。”
“好,我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他又点上了大雪茄,眯眼看着我。
“那个.....邢老板,既然你约了人那我就不打扰了,咱们改天约个时间聊。”
我不动声色收好了枪,转身便向门口走。
这时,身后突然大声道:
“这样吧年轻人!你手里那些货有几件我看上了!你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算五百万吧,我一枪打,多一分都没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把钱付清。”
手都握住了门把手,想了两秒,我回头笑着道:“我考虑考虑。”
出来后秦月月立即问我:“什么情况?你不是说给我发短信吗?”
“别说了!赶紧走!”
骑着车一口气跑了老远,我下车,对着路边儿一棵树猛踹!
“怎......怎么了啊?”秦月月问我。
我不管不顾,对着树又连续踹了十几脚!
这煤老板不是人傻钱多,反而相当精明。
这就好比双方打擂台赛,我准备了一套厉害的组合拳准备施展。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他娘的直接把铠甲穿身上了!还是全包裹的那种。
本来是我强买强卖的!结果现在变成他强买强卖了!
几十件货!
五百万?
打发要饭的都没这么便宜!
来前我下了军令状,这都快一个月了,要是就这么拿着五百万回去!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深呼吸,掏出一根烟,我没点,而是不停在手中转着。
我心里最低预期就是两千万,不能在低。
那这事儿要是换成把头,他会怎么做?
该怎么做才能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让对方心甘情愿掏钱?
如果换个买家,那我这段期间所有努力都将白费,而且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买家,因为他手里已经有我这批货的一部分了。
理智分析,我看出来了,就算我刚才派头做足,把枪掏出来都没用,对方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可能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小盗墓贼,不够资格和他谈条件。
眼下来不了硬的,那来软的行不行?
我可以找一个在当地面子足够大的人来帮我在中间搭条线,来促成这笔买卖。
想到这里,我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田哥,你休息了没?”
“说事儿。”
“呵呵,没啥大事儿,我人在山西,想让狼帮老大出面帮我谈个事儿,田哥你能不能给联系联系。”
“联系不了,我和侯小平有些个人恩怨。”
“啊?不能吧,田哥你结婚的时候他们可是来人了啊。”
“你这小子,场面是场面,恩怨是恩怨,懂吗?不能混为一谈,总之我和对方这两年不对路子。”
我使劲挠头:“那这事儿难办了,田哥你不知道,我他娘的现在的处境是上不来下不去,我卡中间了。”
“唉?田哥,你那头什么声音?”
我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在擦玻璃,又像是指甲挠玻璃。
田哥淡淡道:“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随后我在电话里解释了现在的情况,田哥听后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如果我帮你摆明,你能给我多少。”
“田哥你意思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小子是不是聋了?如果我让那人买下你的货,我来帮你谈成这单,事后你能分我多少。”
“你说!”我立即激动道。
“五百万。”
“五百万?”
我咧嘴,为难道:“田哥.....五百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三百行不行?我为这事儿忙了快一个月,两次差点把命搭上,我不容易啊我......今年又快过年了,我一年也没搞几个好锅,在千岛湖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多少实际进账。”
“你小子少他娘哭穷,我话已经说明白了,给我五百万,明天我到山西,后天把事儿给你摆平。”
想了想,我咬牙道:“行!我答应!就照田哥你说的办!但这事儿之后你得帮我保密,就别告诉把头了.....”
“呵呵,你小子也怕丢脸是吧?”
“你在山西哪里。”
“在朔州。”
“行了,明天等我信儿。”
挂了电话,我闭上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早知道今天会演变成这种局面,我就不该费那么大的劲儿,但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始终在尽力的替团队挽回损失。
说实话, 这次出来办事儿,也算把头对我的一种单独考验,我不想让把头知道我又找了田哥帮忙,现在尽快把钱拿到手就好,这是我心里真实想法。
“你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不知道怎么了,此刻秦月月突然整张脸都红了,她眼中也满是激动。
“刚.....刚刚说话的叫田哥的人,是河北那个田三久?”
我说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明天要来朔州吗?”
我点头说明天去接。
秦月月吞了口唾沫,红着脸道:“那.....那明天能不能带上我,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