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该死的林子?”其中一个兽人忍不住抱怨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城镇里消遣一下了。”
“闭嘴。”另一个兽人忍不住皱眉道。
而他们所押送着的五个奴隶手上捆着镣铐,每个奴隶之间都由一根绳子所牵着。
这些奴隶来自于不同的种族,有鱼人、格格文鼠人、牛头人、狗头人以及地精。
所有奴隶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缓缓前进,只有一个奴隶始终高抬着头。
正是那只地精,它身上有着多处被殴打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依然坚毅。
看到它这副模样后,两个兽人不禁骂骂咧咧,顺手抽了它一鞭子。
“该死的姜格,要不是看你还值几个钱,我早就让你吃枪子了。”一个兽人忍不住骂道。
名为姜格的地精只是沉默,无论挨了兽人们多少鞭子,它都昂然抬着头。
在骂骂咧咧之余,一个兽人不经意间望向了远方,发现了一个人影。
他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骑着机械陆行鸟的佩剑黑发青年。
于是他的手不禁按在了别在腰间的火枪上,而他的同伴显然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开枪干掉那个人类,然后把他的机械陆行鸟和钱财一并抢过来。”他说道。
不要对兽人们的行为感到惊奇,在这规矩甚至可以说聊胜于无的中心地带,杀人放火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如果你在中心地带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和你礼貌挥手问好,那才有鬼了。
说做便做,兽人掏出火枪,对着那个黑发青年扣动了扳机。
随着火枪枪管的硝烟缓缓散开,兽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看见那个黑发青年依然毫发无损。
“见鬼,你打中了吗?”他的同伴不禁叫骂道。
“应该是打中了.......”兽人摸着脑袋,不确信地喃喃自语道。
在开枪的时候,他隐隐听到了剑刃弹开子弹的声音,不过他并不确定。
骂骂咧咧地推开自己的同伴,另一名兽人掏出火枪瞄准了那个黑发青年,扣动了扳机。
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没有打中。
那个黑发青年依然悠悠地骑着机械陆行鸟前进着,似乎对兽人们的开枪无动于衷。
两个兽人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开始重新装填子弹。
当他们想要继续开枪的时候,黑发青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下了机械陆行鸟,径直冲向了他们,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电光火石之间,一名兽人正要扣动扳机,长剑便贯穿了他的胸口。而另外一名兽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瞬间被黑发青年一脚踹出了十几米远,手中的火枪也甩到了一边。
随手抽回守誓者,泽尔望着眼前死去的兽人,不禁摇了摇头。
连夜赶了一周路后,他踏入了这民风粗犷的无法之地,迎头就撞上了这两个想打劫自己的愣头青。
他一转头,看见兽人们押着的奴隶正齐刷刷看着他。
接着这些奴隶又转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兽人。
泽尔大概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由得耸了耸肩。
“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就得自己争取。”他淡淡说道。
奴隶们随即明白了过来,他们用手艰难地搬起了路边沉重的石头,围到了那个惊恐的兽人身边。
领头的地精姜格毫不留情地朝着兽人的头扔下了石头,其他奴役纷纷也跟着做了。
在杀死兽人后,地精姜格随手拿起了别在他腰间的钥匙串,解开了自己和其他奴隶的镣铐。
它顺手拿起了兽人扔在一边的火枪,顺带着将一名兽人的圆顶帽子戴在了头上。
“请问你们认识这里的路吗?我要去圣塔拉城。”泽尔说道。
几名奴隶对视了几眼,纷纷摇了摇头。
只有地精姜格举起了手。
“我知道,先生。”它说,“还有,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几分钟后,泽尔和姜格重新上路了。
“想要走出西部地区还需要好长一段路程,期间你还需要避开那些该死的奴隶贩子,有着森严守卫的种植庄园,以及沿路打劫的马匪。”姜格说道。
“没关系,按照最快的路程来就行。”泽尔笑道。
二人边走边一路闲聊,泽尔得知了姜格的身世来历。
与自己死去的父母一样,姜格自从出生起就是无法之地某个种植庄园的奴隶。自小时候开始它的脸上就被烙上庄园特有的奴隶烙印,被逼着和其他人一起干活。
只是与其他任劳任怨的奴隶们不同,姜格从小就拥有着对自由的强烈渴望。
这渴望就像是它心底里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从未熄灭。
自从懂事开始,这只地精便开始了自己的反抗。它不知道多少次尝试着从种植园逃跑,又不知道多少次被抓回来。
无论多少次严刑拷打甚至是被用枪抵在额头上警告,姜格始终没有妥协过。
后来,它就被卖给了奴隶贩子。
有了姜格的领路,泽尔接下来的路途便顺畅了许多,一天下来赶了不少路。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一名尝试着打劫他们的豺狼人枪手。
当这只骑马的豺狼人枪手想要开枪时,姜格利落拔出了火枪,一枪射倒了它骑着的马。
伴随着一声有气无力地哀嚎,马儿沉重地往地面栽倒,顺带着将不知所措的豺狼人枪手压在了身下。
在装填好子弹后,姜格对着豺狼人枪手的脑袋开了一枪。
“你得习惯这种事情,先生。”它扭头对泽尔说道,“这在无法之地是一种常态。”
夜晚,泽尔和姜格在篝火旁休息,并给它分享了自己的食物。
在啃了一口面包后,姜格眼神闪烁。
“抱歉,我只能为您领一段路,先生。”它说道,“我的妻子还在种植庄园里,我需要去解救她。”
说起自己妻子时,这只地精的面容上出现了少有的温情。
“她叫珍妮,是照亮我暗无天日奴隶生涯中的一束光,我的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