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泽尔平静的眼神，埃西伯恩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无影无踪，甚至隐隐多了几分惧怕之色。

它轻轻咳嗽了几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总之就这样了，金币你拿走吧。”它转过了头去，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在海一样的金币里趴下。

“确定不用我还吗？”泽尔问。“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需要。”埃西伯恩摇了摇头。接着它站起身来，又用翅膀将两堆小山一样高的金币划拉到泽尔面前。“再多给你一些吧。”

“谢谢。”泽尔点了点头，开始将金币往自己的储藏戒指里放。

虽然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但面对如此之多的金币，他装起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更让他有些惊讶地是，埃西伯恩给他金币虽然多，但只是这房间里的冰山一角。

这里面的金币多到足以让这头巨龙畅快地在其中游泳。

许久之后他终于将所有金币装好，并轻轻松了一口气。

“走了，再见。”他说着便转身离去。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他身后传来了埃西伯恩懒洋洋地声音。

“话说回来，你有巴德里克的消息吗？”

泽尔的脚步停住。

巴德里克是埃西伯恩的黑龙同胞，在年轻一辈的黑龙里最狡诈聪明，也最有野心和能力。它比起后者更加深入人类世界，平日里隐去自己的庞然身形，以穿着华贵衣裘的龙人高大模样现身，从容辗转于各国王室、贵族和大领主之间。

更重要的是，它还是泽尔曾经的同伴，黎明守望最高议会的成员之一。

“怎么了？”他回头问。

让他诧异地是，此时此刻埃西伯恩正用无比认真地眼神看着自己。

“如果以后与它相遇的话，一定要把它的头给砍下来。”这头黑龙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我给多少金币都可以。”

“为什么？它不是你的同族吗？”

在泽尔不解的注视下，埃西伯恩缓缓趴在了金币堆里，眼中出现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我承认巴德里克是黑龙一族，甚至是整个巨龙一族最出色的年轻人。它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出色能力，常常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它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是它从来不会约束自己那无休止的野心和欲望，甚至还放任自由。”

“我有预感，总有一天它会将巨龙一族引向覆灭。毕竟有时候能让一个族群生存下去的不是强大和野心，反而是弱小和畏缩。”

沉默许久后，泽尔点了点头。

埃西伯恩凝望着泽尔的身影，直到大门轰然关上后，回过神来的它才重新将头趴在了金币堆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头狡猾的黑龙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

泽尔·维克回来了，有些有趣的事情很快就要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了。那些人类世界里的大人物们，很快也将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为此资助泽尔·维克一些金币，让他出演这场浩大的戏剧，这头黑龙觉得很值。

......

“所以这都是那条狡猾的黑蛇给的？”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山般的金币，亨利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它搓了搓手，在这金灿灿的小山前来回踱步，随后径直地看向泽尔。

“那么到时候我们得还它多少呢？”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