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沙要大些,气候也要干燥些,可将军府院子上下里外被她收拾的很有江南韵味,因此住在这里,与从前也没什么不同。
大约是心情松弛,夫君孩子也都围绕在身边,因而她可没什么烦恼,就在教养侄女的过程里头,又陪着两个孩子重新活了一回。
所以算起来她这年纪也是做得祖母的人了,可偏偏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是锦儿与念金的长姐似的,透着灵动和清澈。
将军府的西跨院内。
三人就坐在那亭子里头乘凉,时不时的传出了些银铃般的笑声。
如今锦儿和念金也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围在杜景宜的身边,堪称双姝。
锦儿打小就是福乐窝里头长大的,所以她整个人被浇灌的好似春日里最绚烂的那朵桃花,娇娇面容,雪白肌肤,通身的好气质,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念金这几年的蜕变也很大,不同的两段人生经历落在她的年少时候,因此造就了她格外豁达和爽朗的气质,肤色虽然没有锦儿那样的雪白,但若是打扮起来,也是个美人,不过更有塞北的特色。
杜景宜看着她们俩,心中真是一万个不舍。
眼瞅着二人都已经定了亲,再过一年也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一想到这里,她那双如水的眼睛就忍不住的又有些想落泪了。
锦儿陪伴在她身边多年,因此看一眼就知道杜景宜心中所想,于是立刻安慰的就说道。
“伯母别难过,虽说我与念金妹妹都定亲了,可离出嫁的日子还早着呢,这一年的时间足够陪您游山玩水了,过两日咱们不就是要启程回金陵了吗?要不,先想想要给未来嫂嫂送什么礼物吧,这可是难着我了呢。”
“就是就是,伯母主意多,我们姐妹二人想破头的事情,您三言两语就能解决,所以还要烦您给出个主意呢。”
杜景宜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以后,就叹息了一声,而后拍拍二人的手背就说道。
“就你们二人鬼机灵,陈家女儿好诗书,我听说你们这位未来嫂嫂在闺中的时候就酷爱习字作画的,我私库里头有几幅孤品,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到时候咱们一并带着南下,送给她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只送字画吗?要不,我把年初与哥哥们猎来的那白狐皮子也收拾些,做成大氅送去给未来嫂嫂吧,那个暖和又实用。”
念金开口就说道,她这些年,没事就跟着祖母和骊珠姑姑练骑射,所以本事大着呢,她所说的白狐皮子正是她自己亲手打下的,送来两张来给杜景宜做大氅,确实暖和。
杜景宜闻言,也就点点头。
“送礼心意最重要,陈家小姐要是知道这东西是你亲手猎来的,一定高兴。”
念金听了这话,整个人高兴的很,明媚的就好似策州的太阳似的,都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了。
而一旁的锦儿则是故作为难的说道。
“念金妹妹倒是有礼物送了,我这还发愁呢,我倒是想送点自己做的东西,可字画刺绣什么的,拿去给未来嫂嫂就算是班门弄斧了,因而我想着就送我此前收到的那些古墨吧,里头有几方金箔玉兰墨,最是好闻,配上未来嫂嫂的字画,一定得当!”
杜景宜看着姐妹二人便不由的感慨。
“瞧瞧,明明都是有主意的,还来诓伯母的孤品,你们俩啊,真是狐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