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了都快有一个月了,总算是回来了,还有夫人前日来消息询问咱们何时返程?”
是啊,他这一走,从六月底直接跨到了七月底,眼看着也没有多少日子就要过中秋了,于是笑着看向顾九郎,便带着几分欣然的说道。
“去消息告诉夫人,我们休整几日就回,另外,通知他们,九郎找到了。”
“是,将军。”
这些年轻的将士们并没有见过顾九郎,因此看到他之时更多只是尊重,却没有如倪阳他们这样的兴奋和激动。
顾九郎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明还是和在寨里看到是一样的,可对于他而言,却仿佛重新获得了自由一般!
而后拍了拍背着他的郑德利的肩膀,就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少将军等一下,老郑背你去帐子里歇息,会舒服些。”
奈何顾九郎却摇摇头,指了指一旁的石头,那意思也很明显,他要躺在这儿。
郑德利觉得不大合适,刚想要劝两句,就被四婶婶给制止了。
“他想去就让他去,石头晒得烫着呢,我倒要看他跳不跳?”
不得不说,四婶婶倒是哪儿疼戳哪儿,明知道自己儿子腿残了,是一点都把他当菩萨供着,反而还跟从前似的。
于是郑德利也不管了,上前就把他放在了石头上。
果然,手掌碰到的地方都很烫,奈何他的双腿却没什么感觉。
顾少虞见此,眼神暗了暗,如此炙热都没反应,这腿想要治好,可以说是没什么希望了。
但话不能如此说,于是在信中把情况都给说明了一下,而后就让人送往了策州。
他们这一趟进山,虽然收获很大,但人人也都是一直在疲惫中奔袭着从未停下来过,因此回到扎营的地方没多久,大部分人就睡过去了。
郑德利的呼噜声比什么都响,可也是这样的声音,听在顾九郎的耳里十分的安心。
顾少虞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饼子和水囊,随后也坐在那石块上,但却垫了个草垫,显得没那么烫。
而后也给顾九郎弄了一个,起身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他的腿下,全都被烫红了,于是心疼和无奈再次袭来。
“别这么折腾自己,即便是腿没有知觉了,但皮肉还是你的,四婶婶虽然故意那么说,但心疼你的很。”
顾九郎无声的笑笑,而后点点头。
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子,觉得噎的时候又喝了点水。
等平复后,才开始拿出了纸笔,又问询道。
“家里一切还好吗?”
“好,只不过祖父他们离开的前十年,家里头一直都死气沉沉,后来我在策州打赢了大金,回了随安城,又带着你嫂子南下回顾家祭祖后,家里就热闹了起来。”
“那你倒是有福气了,我当你这样的杀神没人愿意嫁呢!”
顾九郎写着那些从前他们开玩笑的话,顾少虞眯着眼睛就轻锤了一拳,而后故作凶神恶煞的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