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说着话。
到了廊下,自然也就没那么热了,邢姑母粗粗的喘了口就说道。
“这些日子为着老爷要调来兵部的事情,外头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这种时候若是咱们再大操大办昭儿的婚事,只怕更麻烦,所以这两日我头疼的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邢姑母的顾虑并非是假的,就连杜景宜和顾筱春这种不爱出门的后宅妇人对于此事都有所耳闻,别不说是身处漩涡中的邢姑母了。
邢家和颜家,如今都是皇帝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两家人,他们闹腾起来,外头自然是要满城风雨的。
春日选秀的时候,皇后一脉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后邢家调令,又让家中人得了不少的实惠,可现在,若是要论起来谁得了最多的便宜,那还得是定平侯府和贾贵嫔。
因此,杜景宜也只能是出声安慰说道。
“姑母别着急,随安城里头的事情至多热闹一个月也就没什么了,权贵公亲一大堆的,谁家都有些故事在外头传,所以等到冬日昭表弟和夏梦都回来了,此事早就揭过去了,亲事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总不能为着外头的风言风语,委屈他们二人啊。”
听了这话,邢姑母的心思也算是定下来不少,而后对着杜景宜就点头说道。
“你讲的有道理,虽说日子是关起门来过,可要是这亲事都不能办得如意,外头人指不定怎么说我这未来儿媳妇呢。”
邢家要操办婚事的事情,随安城里头的不少人家也还是得了消息了,只是这夏梦从未出现在过各家的席面上,所以她们也是好奇的很。
本来还想打听打听,结果人都找不到,听闻是跟着杜家的商队去了泉州,如此的消息还不得被那些爱说嘴的妇人传得沸沸扬扬才怪。
因此,邢姑母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才会有这种要在亲事上张扬些,好叫外头人都知道她们家对于这儿媳妇可是喜欢的很!
说话间,几人就走着回了各自的院子。
杜景宜刚进那熙棠院不久,才坐下正准备用碗冰酪降降暑气,就感觉到了一股风吹了进来。
果不其然,那刘询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见此,樱桃就出去门前守着,不叫外人得知里头的事情。
见着他来,杜景宜倒是不奇怪,赶着就问了一句。
“查到了吗?”
“夫人放心,查到了,定平侯府果然是把五房的那裴氏夫人(五郎媳妇)给抓回来了,如今逼供结束,就等着找机会借五房的事情,栽到我们头上呢。”
刘询自望州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外头四处暗访,还真是叫他翻出来了这些阴谋,对此,他也是有几分佩服自家将军和夫人的,果然一个被窝里面睡不出两种人,都是机警的性子。
听到了刘询的回答,杜景宜也不觉奇怪。
当初放走五郎媳妇,纯粹是因为她的慈母之心,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她既然愿意为着孩子来做这些检举之事,那杜景宜也能为着孩子,给她一条生路走。
但这生路,给一回不会再给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