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节哀,世子爷节哀。”
听到这话的时候,顾少虞和商知平都挺立了身子,对着那人就说道。
“多谢。”
来来往往的,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十二拨人,二人都不是什么善于流露感情之人,所以除了这两个字,别的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吊唁之人也只能是叹息一声,就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便遇见了杜景宜,她也是一身孝服,脸色不大好看的打外面过来,一看就是去吩咐事情,这会儿才往回赶的。
“夫人节哀。”
“多谢大人们走这一趟,公爹在天有灵的话,也会高兴的。”
“夫人客气,我们与国公爷曾经也是有过交情的人,所以他不在了,我们来送一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我瞧着你们的脸色都不好,尽孝归尽孝,还是要多照顾身体才是。”
“谢过大人关心。”
比起里头跪着的叔侄二人,杜景宜可是会寒暄的多,因此刚刚可能还有一点不高兴的诸位大人们,此刻也是多有理解的离开了国公府。
体面尽到了,他们也就不跟着瞎凑热闹了。
杜景宜送走了这些,又迎来了另外一些,周而复始,络绎不绝。
比起她的长袖善舞,大嫂刘氏就显得木讷得多。
跟着跪在平儿的身后,整个人也都是恍惚的样子,她是几人之中哭得最情真意切的,自然连眼睛都红肿了。
相比较其他人而言,她嫁入国公府的时候,正是婆母和夫君都很得意之时,所以她也是得了不少公爹的关怀的。
以她的身份,从未在公爹那里受过委屈,很多时候还会她离家远的理由,送来不少的好东西,所以那时候她是真真切切的敬重公爹和婆母的。
可好景不长,才几年的时间夫君和婆母就接连丧生,导致他们东苑一脉差点就要雕零,那时候她也是咬牙切齿的恨过这位公爹的,恨他轻信韦夫人,虽然从未动手作践过东苑,可是他的不作为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如今人没了,在照顾他残年的这小段日子里头,她也是反复的想过这个问题。
说到底,公爹这种人,这种性子,本就是不能给予厚望的人,为何还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头上呢,且他这几年也算是遭够了“报应”,因此大嫂刘氏,此刻的眼泪是真,痛苦是真,怀念也是真。
杜景宜跪在她的旁边,看她哭的伤心,也是递了帕子过去就安慰说道。
“大嫂别太难过了,如今家里头就你和平儿撑着,你若是伤心过度,那叫平儿岂不是要孤军奋战?所以死者已逝,生者还是要继续过日子的。”
大嫂点点头,这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就是有些忍不住罢了。
反而还是平儿回头来,轻拍了母亲的肩膀,安慰说道。
“母亲若是觉得身体不适,就回去歇息片刻吧,这里有儿子和六叔看着,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大嫂刘氏心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