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给我备的嫁妆单子也太多了些,拿去的时候,连婆母夫君他们都有些吓一跳了,还以为是不是六哥心疼我,拿了将军府一半的家产陪过去了呢,还想着要不要再给我添些聘礼呢!”
雪娘的话,叫大嫂刘氏也是笑着记了起来。
其实别说是郭家的人了,就是郡王府嫁女儿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了吧,所以她从前知道杜景宜有钱只是一个念头,并不是很具体。
但直到看见那嫁妆单子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滔天的富贵。
难怪她在国公府里头那几年,过得滋润又笃定,有这样的背景和家财,就是不嫁入国公府,她也一样过得上好日子。
“女子嫁人,这嫁妆单子可是底气,你是婆母唯一的女儿,夫君唯一的妹妹,我们做嫂子的自然是要多多关心,我被几个孩子耽搁在了金陵城,回不去,都是大嫂一手操办的,她才是累着的人,所以啊,要多多谢她才是。”
“谢,谢,六嫂和大嫂一样,我都要谢。”
“这小丫头如今是学了些油嘴滑舌了,只说是谢,那谢礼呢?我怎么没见着啊?”
大嫂打趣雪娘,顺便还伸手了,那模样可是把在场之人都给逗笑了。
“谢礼啊?等大嫂和六嫂回随安城的时候再兑现吧,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个惊喜就是。”
“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不是,大嫂等着看吧。”
神神秘秘的,不过大嫂也没有真强求,几人说了会子话以后就散去了。
翌日,一大早的雪娘和郭四郎就启程回了随安城,而金陵城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富庶,唯一有些风浪的便是外头有人传言,说是童家来了个不同寻常的人,似乎很是厉害。
连带着顾家,王家的人也都上门去看过。
只可惜,这样的话才出来没多久,就被苏家,邢家,王家和顾家的人一并给散开了,尤其是那邢夫人,颇为云淡风轻的就说道。
“不就是个金发碧眼的吗,我曾经还在随安城里头见过赤发蓝眼的呢,还有通身漆黑的,肤白胜雪的,亦或者是黝黑个小的,什么的都有,那些权贵人家也没有如咱们这般没见过世面似的到处说嘴。”
她一句话,可是把童家的脸给狠狠打了,本来还想着借那传教士好好的兴风作浪一番,眼下倒是没这机会了。
所以就在暗地里把邢夫人可是恨了个底朝天,奈何她娘家底硬,夫家底也硬,所以便没什么机会找茬,只能忍下了这口恶气。
日子一晃,三月就过去了。
金陵城里头的秋雨来得没有随安城的干脆利落,反而是绵绵不绝的下了好几日,将原本就有些潮湿热闷的天气变得愈发的粘腻。
别说是孩子们了,就是杜景宜也觉得日日不洗漱一番都觉得浑身上下透着湿漉漉的发霉味道。
这一日,她在晚膳过后一个时辰,就早早的入了桶。
水温不似冬日里头的那样的烫,温热的流动着,却让杜景宜整个人都舒展了不少。
樱桃伺候着她沐浴,这几个月里头,她们可是卯足了劲儿的给自家少夫人养身子,所以如今看上去,除了肚子上还略微有些小小的肉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肌肤因为坐月子少出门的缘故,愈发的藏了白嫩不少。
放在那温热的水桶里头,远远一看,好似还会发光似的,樱桃一边给她擦拭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