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呀!老爷这病偏瘫在家也有些日子了,若不是我细心照顾着,只怕早就没了,你当雪娘的亲事能这么顺利的完成,不还是靠我吗?现在跑来质问我,你们有何资格!”
韦夫人起初说的时候,还有几分的心虚,可越是说着,越是来劲儿了,最后看向众人的时候,倒是还有几分大义凛然的姿态,好似她是做了什么光明之事一般,值得人宣扬。
听到这话,别说是顾少虞了,连大嫂刘氏都有些不忍。
她也曾照顾过病重的夫君,因此知道如他们这种虚弱的卧床不起之人最要紧的就是干净,否则容易起痦子的。
可眼前的国公爷根本就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因为那被子掀开的时候她闻见了一些酸臭,所以也是怀疑韦夫人没有好好的照顾,便反驳的说道。
“细心照顾会连里衣都不换?细心照顾会让公爹身上散发着酸臭味道?细心照顾会让人一两个月就病弱成这般模样?韦夫人撒谎也不挑地方!”
她的话,叫众人都明白了。
大嫂刘氏本来就有照顾过卧床不起的病人的经验,因此她指出来的都是痛点,而他们在这里争论不休的吵闹了半天,也未见那国公爷有什么反应,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了。
其实在来之前,顾少虞就有几分怀疑,会不会是韦夫人动的手,毕竟她曾经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买凶要杀人的,而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奇怪。
如今看到了自家父亲的这模样,心里头也七七八八的确定了这一念头。
而韦夫人被大嫂刘氏这一通怼以后,心里头也是郁结难平,本来她就对这几人视作眼中钉,而现在他们上门这一通说的叫韦夫人十分难堪,于是冷了脸便说道。
“不管你们认是不认,我都是你们父亲的继室夫人,是这国公府里头当家作主的长辈,自入了院子门以后就没一个恭敬的,如此德行,若是叫我气急了去陛迫继母去死的原配之子女!”
韦夫人一副要鱼死网破的嘴脸,倒是拿捏住了大嫂刘氏。
她旁的都不怕,就怕如今才过上的顺遂日子从此就没了,若真是背上了这恶名,以后平儿继任国公府,雪娘在郭家只怕都是有人要嚼舌根的。
所以,她便压下了刚刚那质问的气势。
只可惜,韦夫人这一招对后宅的女子有用,对顾少虞这种在前朝和战场厮杀之人却无用,他冷眼看了韦夫人一下后,便淡定的说道。
“父亲若是没了,商家所有子女都得丁忧三年,若是你没了,便只是你那两房儿子去丁忧了,与我们可没什么干系,外头的流言蜚语而已,你以为我会在乎?不过,你那刚入朝的儿子商七郎只怕大好前程就要断送了,便是他再得赏识又如何?三年的时候,足够让他在朝中之路孤立无援了。”
他的话,才是一句句的将韦夫人打入了冰窖,手指掐入了肉里也不觉着痛,只觉得眼前之人无比的憎恶,恨当初为什么死的是大郎,而不是这可恶的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