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在国公爷商玉宽身边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痛点是什么。
所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商玉宽颇有一种满腔父爱错付东流水之感,眼神里头的光也跟着逐渐的灭了下去。
“他自己不敬就算了,如今还拉拢着雪娘和刘氏一并反抗,也不知是不是顾家老夫人北上的缘故,觉着是有人撑腰壮胆了,所以连父亲也可以如此作践了?”
“你,少说两句,老夫人也是你能随意置喙的?”
商玉宽突然开口,倒是打了韦夫人的脸,她有两分错愕,但还是很快就调整过来,对着自家夫君就说道。
“是妾身失言了,老夫人德高望重,在陛下太子面前都是得脸之人,自然是妾身所不能置喙的。”
言下之意,倒是把国公爷也给捎进去了。
我不配,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商玉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他对于这位岳母大人从来都是敬重中带着畏惧的,所以从未想过要正面挑衅于她。
可眼下,孩子们与他离心离德,确实是自她来了以后才逐渐发生的,难不成她这是故意撺掇的?
念头一旦种下,这怀疑的种子也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即便是此刻不敢有什么反击,但抵抗的心思却逐渐有了。
韦夫人看着他的眼神变化,嘴角的嘲讽也是一闪即逝,将军府,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内里瓦解冰消,外头刀枪剑戟。
总是有法子能捅伤他们的,自己只需等待,到最后关头来上致命一击,自然能消灭一切敌手。
从前她便是这样送走了顾氏夫人和商大郎的,现在如法炮制就好。
车马驾的哒哒马蹄声一下一下的响了起来,可惜,落在二人心里头都是各自有鬼。
午睡过后,樱桃来报说是王医正过来请平安脉了。
杜景宜收拾了一番,就让人请了他过来。
一如往常,搭脉问诊。
片刻后,那王医正微笑着就说道。
“夫人脉象稳健有力,腹中胎儿好着呢,瞧身形倒是个头也不算大,因此倒也不难生。”
随后就从药箱里头拿了个青瓷瓶出来,递给了杜景宜。
“这里头乃是回魂丹,正是宫里头的贵人们产子之时所用,将药丸含化在嘴中,可以保夫人力竭之时不昏厥,如此便能母子均安了。”
看着那青瓷瓶,杜景宜倒是真心感谢。
“得皇后娘娘照拂,让您一直为我的胎操心到今日,等他日孩儿降生之后,必定备上厚礼,送到贵府以谢此情。”
“夫人言重了,不过是臣子本份罢了。”
王医正本来就是郭皇后的人,所以对杜景宜的胎也是十二分的上心调理。
因此,不仅孩儿健康,杜景宜有孕的这段日子里也没遭受什么罪责。
只不过较从前微微胖了些,但是都不怎么影响。
观阿姐杜景湘产后几月就恢复如初,所以杜景宜也有这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