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话,两个丫头也破天荒的打了个赌。
这说说笑笑的,倒是让杜景宜疲累的心思如同注入了清水泉般的,又有了活力。
沐浴好以后,她便斜躺在耳房的贵妃榻上,让樱桃和骊珠帮她把头发上的水汽给擦拭干净。
直等到烘干了头发,她们才起身离开。
回到正屋,见自家夫君还没有回来,杜景宜便对着骊珠说道。
“你跑一趟,去问问何管家前厅的席面可要结束了?将军何时回来?”
“是,少夫人。”
说罢,那骊珠就跟一阵小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见此,樱桃便笑了笑,随后端了杯温水递给杜景宜。
“这些日子,刘先生不在她倒是也没落下训练,每日都有一两个时辰在练武场待着呢,回来的时候一身大汗的,可见没偷懒啊。”
听了这话,杜景宜倒是有些佩服骊珠的韧劲了。
要知道这习武最是累人,尤其是她也没多少童子功打底,自然很多事情都是要从头来的。
所以,杜景宜感慨万千的就说道。
“等过些日子开春了,我与将军说一说,若是能让她去跟着四舅母练练,也是她的福报。”
刘询更多的是在给骊珠打基础,招式这些则教授的不算多。
而且他还有公务在身,也未必能长久的指导下去。
倒是四舅母,本来就是军中难得的女将军,若是能得她的些许指导,杜景宜觉得骊珠会更上一层楼的。
大兴朝的法规中并没有束缚女子不能上战场的说法,所以如四舅母那样的女将军,朝中也还是有几个的。
骊珠虽然未必能与她们相提并论,但若是能得个被女将军教导过的名义,日后也能让人高看三分。
听到这话,樱桃是打从心底为小姐妹能走出坦途而感到高兴。
“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到,骊珠若是知道了,一定开心。”
“就是不知道四舅母愿不愿意收这么个徒弟了。”
杜景宜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瞧明白了,三舅母心细如发,贞静贤良,四舅母豪放不羁,但也不失规矩。
骊珠虽然在她身边伺候着,但是几人的奴籍都是说销就能销的,所以杜景宜不会给人以把柄。
若是有人拿出身来做幌子,她有无数种法子可以给骊珠改头换姓,予以清白出身。
主仆二人说着闲话,没多会儿骊珠就回来报信了。
二月末的天,比之冬日自然是好上很多,但还是会有微微的凉意,因此她进门的时候也是站在离杜景宜较远的位置,怕的就是过了寒气给她,生病可就麻烦了。
“少夫人,何管家说将军送太子殿下回东宫了,估摸着要一会儿才会再回来的,若是您困了就先睡吧,将军去之前特意交代过的。”
“太子醉了?”
“奴婢不大清楚,不过我瞧着前厅里头好似没有哪位大人走路不踉跄的。”
听到这个,杜景宜都能想象出那个场面来了。
于是摇头轻笑就说道。
“既如此,那就熄灯吧,我先睡了,今日着实累了些。”
“好,奴婢扶少夫人过去。”
樱桃贴心,只留了一盏浅灯在外间,而后将月影纱的帐子放了下来,那灯就落不到杜景宜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