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药吧。”
焦嬷嬷在韦夫人的耳旁轻轻的说了一句,眼中都是担忧和心疼。
事情发展至此,谁的心里也不会比韦夫人更痛。
国公爷那面糊性子,难过也就是挂在嘴上罢了,如今还不是日日都躲在书房里不肯出门理事。
所以偌大的担子还不是都压在自家韦夫人身上。
韦夫人咳咳两声,自床榻上起身的时候,头晕眩的厉害。
若不是扶住了旁边的焦嬷嬷,只怕还起不来身呢。
可再难也要吃药,否则身子养不好,日后还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韦夫人心里头明镜似的,因此用药的时候,也是一鼓作气。
直等到药碗空了,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企图抚平那咳疾。
焦嬷嬷用手在她背后给她顺气,一边顺还一边说道。
“夫人莫着急,这病啊不过是一时气息不顺才上来的,等吃几日药就能好了。”
听了这话,韦夫人也是苦笑一声。
“我的病自然能好,可和儿的腿,却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我不甘啊。”
明明自己用足了心思去培养的孙儿,胜出隔壁的商知平许多来。
可没想到,竟然会折戟在外孙手里。
她倒是想恨,可又能如何呢?
仿佛吃了蛆虫一样的恶心人。
“夫人放宽心,这天底下的名医多了去了,御医瞧不好和少爷的腿,民间未必没有神医可以看,咱们还是得养好病,然后四处多问问看,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焦嬷嬷的话仿佛清流一样,让韦夫人干涸的心得到了滋润。
眼光中的神采也恢复了几分,喃喃自语的就说道。
“是啊,还有神医,我可不能倒,真要是被这点事情给为难住了,岂不是叫东苑嘲笑。”
东苑都快死绝了都还能让他们安稳的把日子捱过来,她们也不能示弱。
想到这里,便闭眼静静的平复了心情。
随后就对焦嬷嬷吩咐道。
“你派人去给父亲和大娘送信,让他们在外头也给寻一寻好的医师,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可以承受,只要能让和儿的腿好起来,便是要人肉作引,我也下得去手。”
焦嬷嬷点点头,她深知自家韦夫人的决心。
所以,并不怀疑此举。
过了片刻后,那韦夫人才问道。
“东苑呢?这几日在干什么?”
“老奴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不过今日好似都出门了。”
“一并走的?”
“嗯,车马驾备了三辆,想来都出去了。”
韦夫人闻言,就沉默了心思,细细的思考起来。
这种时候还兴师动众的一道走,估摸着是将军府那边的事情吧。
想到自己这里焦头烂额,而东苑却一心奔着好日子去。
她如何能忍?
“哼,有我在一日,就别想着好好搬家了,我倒要看看,孝字压下来,谁还能说个不。”
想到这里,就看了一眼焦嬷嬷。
二人做主仆几十年了,自然是心意相通的。
一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对方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