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得受了多少忽略才会长成现在这般。
为了盒酥饼也能高兴半天。
“姨母呢?怎么不见她来?”
“我的表哥哎,这里是前厅,我母亲会过来才奇怪好不好?倒是你……我听说三四日甚至一两日就要从军营往家里头奔,怎么回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有玩笑,但言语间却是认真严肃的态度。
毕竟商国公府里头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莫不是他回来以后,家里头的女眷遭人为难的厉害,所以他才不得不隔三差五的就回来镇场子?
邢昭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但商霁却不好回答。
总不能说他是贪恋家中夫人的暖床,不愿意待在军营里头打光棍了吧。
于是摇摇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邢昭知道他的性子,因此也没怎么追问。
反正花厅里头母亲已经过去了,等她问问看,大约就能知晓一二。
想到这里,也就抛开了这些念头。
专心的就给商霁介绍起自己的好兄弟们。
河道运使,那可是个肥差。
因此,邢昭在随安城中的公子哥里头很是吃得开。
再加上他的性子本就活泼又爱玩,所以与他能处成兄弟的,也都是些性子豪爽,不拘小节的公子哥。
有了他的加持,商霁和商知平身边就不再显得死气沉沉。
反而是引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来,逗得众人纷纷侧目。
韦太尉瞧见了,眼中闪过些不屑。
可邢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所以他并不打算去结怨。
前厅有了邢昭,商霁叔侄二人也就不孤单了。
而隔着几个院子的花厅之中,此刻也是高朋满座的厉害。
韦夫人长袖善舞,四郎媳妇身份贵重。
她们婆媳二人在后宅可谓是相得益彰,所以周围所站所坐之人,都是如今随安城里头的高门大户。
倒是大嫂刘氏有些面热。
她已经十年之久没怎么出来见人了。
从前与她交好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如今都成了点头之交。
随便说上三两句话,人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真是应证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
因此,东苑的女眷在这花海一样人群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硬要挤进某个圈子里头去说话,似乎也不大合适。
这些人也未见得个个出身有多高贵,但这用鼻孔瞧人的德行倒是蔓延得快。
杜景宜虽然是将军夫人,可外头并不知道商霁对她是什么心思。
且从前就有过三位六郎媳妇了,到了她这里已经是第四位。
能不能有命活到下一个宴席都还是问题,因此,也没多少人会凑上来结交。
更重要的是,她的出身。
区区一介商女,是值不得她们用心交往的。
杜景宜对此倒是无所谓,可看出了大嫂刘氏的气恼和尴尬后,她才主动说道。
“嫂嫂快教我认认这些人吧,省得待会儿见了面分也分不清楚。”
听了她这话,大嫂刘氏也知她是在给自己宽心和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