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出风头,也不管闲事。
所以,商七娘对杜景宜的印象也不算深,还以为是不是也如她们这般没什么存在感。
可谁知道随着六堂哥的回来,她倒是摇身一变成为整个国公府里头最不可或缺的后宅女眷。
便是从前傲得跟只孔雀似的五嫂在她面前,也有些伏低做小的态度。
她在后宅里头活得小心翼翼,自然知道如何看人脸色行事。
见到这里,心里略提了口气,告诉自己言行举止都要多注意些,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而一贯有些骄纵的五郎媳妇,眼中闪过些不乐意。
可再不高兴,夫君和公爹吩咐了的事情也不敢违抗。
所以此刻也只能压住心中的那些不乐意,成了个能屈能伸的主,装作没听懂似的就岔开了话题。
对着杜景宜就说起了今日来的目的。
“弟妹既然如此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日来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弟妹能看在一家子兄弟姐妹的份上,帮帮七妹妹吧。”
一边说话,还一边装作是要流泪的样子。
着实让杜景宜有几分忍俊不禁。
只不过她可不好揭穿,只能也跟着表达出有几分疑惑的样子来。
“七妹妹?怎么了?”
“自然是她的婚嫁之事,她可没比你小几天,可如今你都嫁入国公府三年有余了,她还在家中做姑娘呢,这不是让我们担心吗?”
听到五郎媳妇说这话,商七娘露出的侧脸上,隐隐有些难堪。
同样都是十八年华的女子,眼前的六嫂杜景宜过的什么日子,她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凭什么都生而为人,她能享这人间一切的好运,偏自己连存活都这般艰难。
想到这里,眼中的自怜自艾又变得真切了几分。
杜景宜看到了,郭氏夫人自然也看到了。
女儿这般隐忍可怜,说到底也与她有关。
于是还没等旁人开口说话呢,她就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蔡妈妈瞧见了就有些皱眉头,紧跟着出声就说道。
“二夫人可要随老奴下去洗把脸,重新梳妆一下?你这般哭的伤心,没得出了东苑的门,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不是我们少夫人欺辱你了。”
她对于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妇人最是看不惯。
女子生活不易,可到底也是有手有脚的。
日子不顺遂,便鼓起劲来活。
哭顶个什么用啊?
既不能哭来果腹的食物,也哭不来养家的银钱。
所以在她这里一下子就对这位甚少见面的郭氏夫人的印象不好了起来。
大约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所以那郭氏夫人赶忙擦了擦眼泪。
抬脸起来就看着杜景宜,有些慌张又怯懦的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少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景宜什么也没说,看着郭氏夫人的失态,心里头也略觉得有些可悲。
话都说不伶俐,可想而知这么多年在五房里头过得是什么日子。
且她抬手起来擦眼泪的时候,杜景宜还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