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是打算洗个手,换个衣服就好的。
奈何这外衫一脱,随便放在那衣杠上,就看到
与整个耳房的干净格格不入。
所以,他只好将里衣都给脱了,用帕子上下清洗了一遍。
随后才换上干净的衣裳和鞋袜。
大约是放衣服的柜子里头也有香料吧,所以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味。
只是这种香味,是商霁可以接受的。
并不浓厚,闻起来颇为清爽。
抬手起来细细的闻了闻,似乎是雨后竹香的味道。
等出门回到正屋的时候,刚巧,饭菜上桌了。
杜景宜上下看了一眼自家的夫君,现在瞧着比刚刚倒是干净多了。
于是上赶着就夸了一句。
“将军习惯真好,一回来洗漱,不过干干净净的用膳,也能舒服些。下次,妾身让她们在耳房多备些热水,若你需要冲洗什么的,也方便。”
“嗯。”
商霁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
他一想到自己从前自军营中回来后倒头就睡的习惯,还真是面不红心不慌的就承认了。
夫妇二人落坐在八仙桌前,看着一桌子满满当当的吃食,委实是饿了。
杜景宜还好,毕竟是用过早膳的人。
但商霁这日日消耗的体力,自然是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的。
所以,杜景宜吃得慢条斯理,商霁虽快,却不至于到狼吞虎咽的地步,整体而言还是很淡定的。
丫鬟樱桃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的给将军和少夫人添些饭菜。
熙棠院中夫妇二人吃得津津有味。
倒是北苑的抱桃院中,此刻出了点小麻烦。
三房的孙辈二郎媳妇和三郎媳妇,坐在一起正商议着呢。
“二嫂,听说平良寺来了位得道的高僧,陛下为迎他入寺,还特意要给寺里的佛像镀金身,这样好的事情,咱们国公府是不是也该去添些香火钱呀?这样也好让佛祖保佑保佑咱们三房的子嗣?”
说话的是三郎媳妇,眉眼看着倒是富态温和,说话也轻轻柔柔的。
只是话里话外的都可着国公府的荣光,想尽了法子也要沾染上。
此消息,还未对外头公布,之所以她会知晓,完全是因为她娘家爹爹是礼部里头的一个小官,所以消息多少要灵通些。
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本来是不打算说的。
可这些日子瞧着三房也太不顺了,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
反正说到底,这钱也不会是从她们三房的人口袋里头出。
能够不出钱,还挂上名,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这样的好事她想归想,却做不到。
所以,只好来找自家二嫂商量。
毕竟她在祖母三老夫人面前颇得脸面,而三老夫人出马,总是比她们这些侄媳妇儿辈的人去求云锦院的韦夫人要好得多。
可惜,她算盘打得倒是精,却被听了这话的二郎媳妇给嘲讽了一句,冷哼一声就说道。
“什么咱们国公府?你瞧瞧满院上下谁把咱们三房的人当国公府里头主子的对待了,云锦院的有大伯护着,东苑的有六郎护着,五房也不知是烧了哪门子香,这几日也过得顺风顺水的,偏咱们屋子里头的,是夫君夫君不成器,儿子儿子不努力,就咱们两房媳妇儿在这里,抠抠嗖嗖的计算着过日子,还想去添香火钱?我可没这闲碎的银子。”
二郎媳妇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更是衬托的她本就有些刻薄的脸色更是难看。
气呼呼的说完此话后,她端起手边的一盏茶就喝了下去。
茶本来是要好好品的,奈何现在对她而言不过是降火的利器罢了。
三郎媳妇瞧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略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