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后还想问个清楚,吴贵妃却那还顾得上跟她解释,早飞也似的从后门出了奉天殿,风风火火赶回了钟粹宫。
就这般,焦顺又苦苦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吴贵妃的召见,甚至在灵堂前都没能寻见吴贵妃的踪影。
…………
紫金街,薛家老宅。
日上三竿,薛蟠才萎靡不振的开始起床洗漱,昨儿回来的本就晚了,谁成想一进门就被母亲和妹妹堵住,提着耳朵好一通呵斥。
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夏金桂趁着他离开,暗中把自己怀孕的消息透露给了母亲。
啧~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放在薛蟠和夏金桂身上,倒真是恰当的紧——两人都是混不吝滚刀肉的性格,又都喜欢风流俊俏的郎君。
而且夏金桂显然比薛蟠要‘爱’的深沉。
本来薛蟠还想着,若是贾琏抵死不从的话,就把那孽种打掉,连同胎盘一起丢到荣国府东跨院去,看他后不后悔。
现在倒好,被夏金桂这一算计,不想生也得生了——薛蟠倒不是不敢说出真相,主要是怕把薛姨妈气出个好歹来。
好在这事儿贾琏还不知道,完全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简单的洗漱完,薛蟠就准备去荣国府赴约,结果夏金桂就差宝蟾送了一个香囊来,说是贾琏给的信物,让他一并带去打打感情牌。
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薛蟠不满的嘟囔着,但还是把那香囊接了过来,见不是封死的那种,便打开扫了一眼,却见里面装的是几缕头发,看发质应该就是从贾琏头上割下来的。
这琏二哥也不知跟谁学的,金银珠宝一概不用,就拿这么几根骚毛糊弄事儿!
将香囊胡乱掖进怀里,薛蟠又拉着宝蟾轻薄了起来,裹了一嘴的胭脂水粉,这才驱车去了荣国府。
他一路上绞尽脑汁,都想着怎么劝贾琏下海,谁成想到了荣府东跨院一扫听,才知道贾琏早上就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据传是涉及忠顺王谋反的案子。
薛蟠被吓了一跳,然后便琢磨着该去哪里打典疏通——他固然不是什么好鸟,但却一贯最讲义气,即便明知道这事儿沾不得边儿,也绝不肯像别人那样置身事外。
再说了,他如今不止是贾家的亲戚,还是贾琏的男人呢!
他平素接触到的,多半都是些衙内,小事儿一句话就能办,大事儿可就完全指望不上了。
思来想去,很快便将希望寄托到了焦顺头上。
薛蟠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妹妹曾说过焦大哥今儿放假一天,于是立刻打马扬鞭原路返回了紫金街,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却焦家——再怎么亲近,求人办事而总要先准备一份礼物吧?
回到自家府里,他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合适的礼物。
因一直在等消息,薛蟠去而复返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夏金桂耳中,又听说他着急忙慌的准备礼物,便以为事情妥了。
于是欢天喜地的来找薛蟠,询问什么时候方便请贾琏过来,三人也好论一论将来。
“还将来呢!”
薛蟠不耐烦道:“这回琏二哥要是陷在里面,只怕就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夏金桂这才听出事情不对,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蟠也没瞒着——毕竟他知道的也不多——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贾琏被大理寺的人带走,有可能涉及到忠顺王一案的事情说了。
夏金桂当即也吓的花容失色,先是连道了两声‘怎么会’,继而便开始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沉默起来。
薛蟠见她没说什么,便又翻箱倒柜的去找礼物。
夏金桂回过神来见他如此,狐疑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求焦大哥帮忙!”
薛蟠理直气壮道:“焦大哥如今刚升了官,且又是平叛的大功臣,只要他肯站出来说琏二哥没事儿,那琏二哥一准儿就能摘出去!”
说着,又把新找到的珍玩放到了桌上,准备一会儿再分门别类。
不想夏金桂忽然叫道:“不许去!”
薛蟠吓了一跳,回头茫然的看向她,却见夏金桂捂着肚子咬牙道:“谋逆的案子你也敢往上凑,是嫌自己活腻歪了不成?!你想找死死,也别拖上老娘!”
“啊?”
薛蟠有些没能转过弯来:“你这是打算不管琏二哥了?可你先前不还说……”
“那是先前!”
夏金桂一咬牙,决绝道:“要是他的案子坐实了,这孩子决不能留!”
“你这倒是变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薛蟠刚想嘲笑她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忽听门口有人急道:“这孩子怎么留不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却原来是薛姨妈听闻夏金桂来找薛蟠,生怕薛蟠没个轻重耽误了孩子,于是也巴巴的追了过来。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话,吓的急忙推门进来喝问二人。
“这……”
薛蟠看看夏金桂,讪讪的解释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跟她拌了几句嘴,她一赌气胡说的。”
“这也能胡乱赌气?!”
薛姨妈上前拉住夏金桂,想要埋怨几句,又怕她心情不好动了胎气,于是转头对薛蟠道:“你媳妇如今是双身子,你让着她点儿不就成了?”
薛蟠正待应下,不想夏金桂却不依不饶道:“谁胡说了?他生生要往谋反的案子上凑,这还生什么生?!”
薛姨妈听了这话,忙又追问前因后果,当得知贾琏牵扯到了忠顺王谋反一案,不由惊道:“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凤姐姐眼见就要生了,这要是贾琏有个好歹,那她日后可怎么活?!”
说话间,想到荣国府现在连个能做主的长辈都没有,她便忙吩咐下人套车,准备前去照看王熙凤。
发水了、发水了~
我老婆娘家开始疏散了,她叔叔一家打电话,说要过来借住一段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