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又疼又不见血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定下了教训王嬷嬷婆媳的法子。
绣橘这才把那些补品收敛起来,只留了当天要用的分量,一面命小丫鬟寻砂锅小灶炖了,一面却又忍不住道:“咱们姑娘要能攀上这门亲,其实也挺好的。”
“你先前不是还……”
“先前是先前,他才去衙门半月就加官进爵的,若时间久了还能得了?抛开出身不提,配咱家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摇头:“只是生的粗鲁了些,若能再斯文一点儿……”
“斯文有什么好的?”
司棋冷笑道:“不过是些绣花枕头驴粪蛋罢了,咱们琏二爷且不说,东府里那对父子也说是眉清目秀,这些年却干过几件人事儿?!”
绣橘端详他半晌,忽就噗嗤一乐:“好姐姐,我发现你忒也偏向他,莫不是……嘻嘻~!”
说着,把两根嫩指头往一处对戳。
“去去去!”
司棋唯恐真被她瞧出什么,一把排开那两个指头,连声啐道:“你个小蹄子,整日就知道惦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只怕是你自个动了春心吧?!”
…………
再说香菱。
她从迎春院里出来,不想就正撞见王熙凤和尤氏,原想着行个礼避退到一旁,等这二人过去再走。
王熙凤却专门唤了她过去,笑着问:“你这是打哪儿来?”
“回二奶奶。”
香菱忙道:“因司棋姐姐病了,所以我特意过来瞧瞧。”
“噢。”
王熙凤面露恍然之色,又道:“倒也巧了,我还琢磨着下午派人过去传话呢,既然撞上你了,就先交代一声——等顺哥儿回来你告诉他,让他在衙门里先扫听扫听,看有什么修园子的能工巧匠,保不齐过些日子就要用上了。”
说着,又对一旁的尤氏解释:“二老爷虽久在工部,但他老人家素日里也不曾理会这些俗务,再说我这做侄儿媳妇的也不好去烦他,还是托给顺哥儿稳妥些。”
尤氏见到香菱时,脸上便显出些异样来。
听凤姐儿这话里满是炫耀之意,她忙也奉承道:“听说他刚去工部,就做下好大事情,竟连宫里都被惊动了,这果然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到哪儿都错不了!”
嘴里说着好大事情,心下却不免想起那吓人的腌臜。
一时忍不住脸上发烫,于是又慌忙用帕子掩了。
王熙凤笑的愈发得意,嘴里却道:“那也是他自个的本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说着,便挥退了香菱。
转头却见尤氏盯着香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这丫头跟了那焦顺,生的倒益发滋润了。”
王熙凤人精也似的,当下就听出了言外之意,又见尤氏脸上有些异样,便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拿胳膊肘顶了顶尤氏,压着嗓子促狭道:“嫂子这话说的,却怎么透着些酸意?”
随即又叹道:“顺哥儿自小又不曾经见过,如今得了香菱这么个宝贝,自免不了整日里疼怜——倒不似咱们屋里的爷们,家里的还照应不过来呢,偏还想着外面那些馊的臭的!”
尤氏也跟着叹气,心下却禁不住想,旁人自己虽不知道,但那焦顺必是能‘照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