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秦笙却又说早了。
药老午后终于到了清平县,见到秦笙的第一时间就是替他把脉。
良久,他花白的胡子一抖,眉眼一横,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紧盯着秦笙。
“你动过内力-?”
“嗯,就一次。”秦笙带着几分淡然。
药老差点儿一跳三尺高,连嗓门儿都快顶破顾巍书房的屋顶了!
“还就一次?你还想有几次?你是不是当真不想活啦?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千里迢迢地替你去找解药有多辛苦吗?你、你、你这样子你对得起我吗?啊?你对得起夫人吗?啊?你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吗?啊??”
“药老啊,冷静!冷静!他这不是好好的嘛!”顾巍赶紧过来打圆场。
虽说他也有多年未见药老了,但还是被他这越来越臭的脾气给吓得不轻。
“药老,您现在发火也与事无补,万一把您给气出个好歹,那您可是谁也对不起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宁白忽然‘火上浇油’起来。
顾巍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宁白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想让人揍他。
他正想替宁白描补几句,却见原本还气呼呼的药老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也是,你就家公子这性子,活该受罪!!”
药老哼了一声,利索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来,打开后,一排金针寒光闪闪。
“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事情,没必要针灸吧?”秦笙对针炙有些抗拒。
“状态还可以?”药老忍不住又拔高了嗓门儿。
众人的心也不由自主跟着抖了抖。
“药老,公子他如今是有什么问题吗?”宁白有些慌了神,要是公子出事,他可如何向夫人交待?
药老瞪了宁白一眼,“我临走之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要让他轻易动用内力,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你们呢?就是没听进去!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护卫是怎么当的!”
他这么一说,就连顾巍都急了!
“那、他、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秦笙面色虽无变化,但却还是无意识地握紧了扶手,就听药老道:“原本毒素被压制着倒也无事,他的内息一乱,导致毒素趁机上行,如今已经开始浸入五脏六腹了,你们说严不严重?”
众人心头一震!
“药老,公子他的情况这、这么严重吗?”
自从乡下搬到了县城,又得顾巍暗中照顾,宁白还觉得自家公子的状态似乎还比从前好了些,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象?
“哼!把那个‘吗’字去掉。”
药老白他一眼,“你说说你,明明是贴身照顾他,保护他的安全的,怎么就能让他动了内力?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危险不成?”
宁白:“……还真没有!”
但是,那天公子出手之时他是真来不及阻止,事后他也自责不已,当时他就在附近,若是他能及时出手救下谢姑娘,哪里还用得着公子?
但是宁白当时一时只在小公子身上,根本没有意识到谢芷兰的重要性,毕竟只要有了小公子,想当他娘的人大有人在。
“等回去了你自己主动去领罚!”药老被他给气到了。
宁白垂头丧气答应一声,完全没有觉得药老越俎代庖。
秦笙被几人连哄再吓地重新被药老施了一回针,最后没有撑住竟是昏了过去,直到傍晚时分方才醒转。
窗外有些许微光,雨声淅淅,屋中却早已经掌起了灯,映照得屋中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