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抬头,不解的看着朱钧。
“差不多得了,打这个赌,本意是你针对我,瞧不起我。
我知道我以前的确不怎么上进,脑子也笨学不进东西。
但李先生说,笨鸟先飞,况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就好似万花楼的歌姬,最出名的那个,不也是名扬天下?
最坏的奸臣,不也是遗臭万年?
比如我,玩到了极致,同样可以玩出一条路来。”
朱钧道:“你太老了,别说跟我学‘玩’了,就算是让你玩女人,你怕是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有一点,你很不错,李先生说你的学识连他也是佩服的。
在大学堂里,我称你一句先生,那你便是我的先生。
一天是先生,一辈子都是先生。
俗话说,理越辩越清,话越说越明。
古时那些大家常常坐而论道,论的可不就是自己心中的道理?
一轮明月心中藏,两片嘴皮辩真理。
今天我胜了一次,不代表我其他地方超过你。
所以,宋先生言重了!”
朱钧后退一步,长拜到地,“宋先生,学生唐突了,莫往心里去。
若是先生愿意,可以跟我讨论讨论如何‘玩以致用’!”
说完,他不顾周围人震惊的表情,走过去捡起宋廉的官帽,然后戴在了宋廉的脑袋上。
又小心翼翼的帮宋廉整理了衣冠,“咦,宋先生一把年纪,还挺俊俏哩!”
噗!
哈哈哈哈!
朱远章大笑了起来。
李颜希更是开怀大笑。
这笑声随即传开,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关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谁也没想到,朱疯子居然会这般。
“愚庵兄胜我们多矣!”桂延亮叹声道。
“能将吴王教成这样,的确了不得!”魏关也是由衷的佩服!
朱镝也很是欣慰,看来老六跟着李颜希的确学了不少东西,以后也能少操点心了。
宋廉看着朱钧,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轻瞧统统都没了。
有的只是羞愧,“吴王,我”
他又转头看向李颜希,只见他眼神平和,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便知道,自己输了,彻底的输了!
“愚庵兄大才,我不如也!”宋廉说着,跪地看向朱远章,“陛下,吴王殿下经商,因臣而起,此前是臣太过狭隘,才招来此事。
吴王殿下心思纯粹,一心为民,不应受罚,反倒有功,理当赞赏!”
宋廉态度转变太突然,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朱远章止住了笑,道:“是要奖励,这样吧,下个月咱老六及冠,你也帮戴一顶帽子,勉力一二吧!”
大业及冠礼,要先后加冠三次,每次都要换不同的冠帽。
“是,臣愿意!”宋廉拱手。
朱远章心里特别舒服,以前都是朱钧让他丢脸。
可今天,却是让他大大的长脸。
他一高兴,问道:“老六,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