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难做啊,有些事情,陛下知道的不甚详细”
“要我欺上瞒下?那方某做不到!”方克钦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宋廉过来做什么了,凤阳账目亏空了几十万两,这可是要他接盘的。
要不是吴王大发慈悲,他在凤阳寸步难行,凤阳一地守着光溜溜的府库,什么都做不成。
“这怎么是欺上瞒下呢?”宋廉道:“凤阳先有天灾,后有徐安之祸,这与你无关的,只要账目能对上就行了,亏了也好,不亏也好,你都没有任何损失。
不要让大家难做,要是你不好做,户部肯定会给与支持的。”
这也就是方克钦,要是换做一般的知府,宋廉都根本不会来。
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情。
可方克钦这人拧巴,倔强,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来不行呐。
“账越查越清,事便辩越明,凤阳想要有大发展,就不能不明不白的!”方克钦神情也变得淡漠,“宋学士若是想让方某揣着明白当糊涂,那就请回吧。
我不在凤阳也就罢了,可我在凤阳,又有谁明白我的压力?
那可是一地几十万百姓呐!”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宋廉火压不住了,他没想到方克钦如此不给面子,他再怎么说,也是太子师,还是你方克钦儿子的师长,你就是这般尊重自己的?
“原则的问题,谁来都没用!”方克钦起身,拱手道:“还请宋学士谅解!”
宋廉鼻子都气歪了,指着方克钦,“好,你方克钦清高,了不起,就闹吧,到时候闹得无法收场,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他一甩袖子,负气离开。
这时候,方林氏一脸担忧的走出来,“你怎么把宋学士气走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他到底是儿子的老师”
方克钦看着妻子,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他是儿子的师长那又如何?他做的不对,难道我还捧他臭脚?”
“你啊,就是不长记性!”方林氏无奈道。
方克钦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在想,宋廉贵为清流之首,居然也是这种德性。
这也配叫清流?
我呸!
他此刻觉得恶心坏了。
而且,户部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有人害怕了!
这也就是说,郭衡案还有很多漏网之鱼。
所以,他们才会托宋廉过来。
如此说,宋廉怕是也跟郭衡案有一定的联系!
想到这里,方克钦又补充了一句,“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儿子拜他当老师!”
方林氏脸都白了,急忙捂住丈夫的嘴,“你这口无遮拦的,要是被外人听去了,怎么了得?
你想让儿子当一个欺师灭祖的人吗?”
方克钦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而此时,宋廉气呼呼的回到府中,这方克钦太不知好歹了。
当初太后悔了,就不该心软,而是应该直接让他流放,说不得死在流放的路上,也就没有这多事情了!
“也罢,不给我面子,那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到时候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