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魏使入堂!”
“诺!”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杨阜持符节趋行,入堂向马超拱手。
“杨阜拜见将军!”
马超得见杨阜,不由脸色冷了下来,责问道:“昔君是否向魏武上谏,言不能我日后必反,让其早下杀手,为国除害?”
杨阜腰板挺直,脸色毫不畏惧,说道:“将军为龙虎,有信、布之能,众者皆畏。时将军不亡,中国必是难安,今日可见往昔之语尔!”
“哈哈!”
杨阜这般言语,看似在说马超当亡,实际上在吹捧马超的能力,这让马超开心地笑了几下。
“君入陇右,不知可有陛下书信?”马超问道。
杨阜让左右奉上书信,说道:“刘备假奉天子之名,兴兵为乱,谋陶谦之徐州,夺刘琦之旧土,侵刘璋之疆国。其意非尽吞天下而不休兵,贪婪而不知足,与其相谋,必遭其噬。”
“今天下形势二分,权在将军。将军投南则刘备胜,将军投北而曹氏存。如魏失关中,刘备得之,必发益州兵马而讨将军,是将军与其互谋,当是与虎谋皮焉!”
“将军与魏室有故,何不如反刘与魏连和,参分天下而王之,岂不乐哉?何必为臣,屈居他人之下。”
马超捋须沉吟,说道:“杨君所言有理,今天下形势二分,南北纷乱不休,我仅欲保全关西。然除此番言语,陛下还有何封赏?”
杨阜心中厌恶马超,但为了完成任务,保持仪态,说道:“如将军助魏,封赏王爵不在话下。且将军及部下家眷,以礼送出疆。”
见杨阜条件与马良相比,少了凉州诸郡,多了家眷亲属,这让马超略有不舒服。
思虑少许,马超说道:“魏使奔波劳累,暂请退下休息。”
“诺!”
待杨阜施礼退下,马超看向成公英,问道:“汉魏各有封赏,汉赏河西,魏予家眷,不知卿有何见?”
成公英看了下马超的左右,说道:“请明公屏蔽左右,英为君相面言势。”
“善!”
马超让马岱、姜舒等人退下。马岱犹豫几下,则是向马超提醒了下家眷。
及众人退下,留下马超与成公英独处。
“君但说无妨!”
成公英佯装打量马超的面骨几下,说道:“英细察明公之面,不过封侯拜将,有早亡命丧之相。然观明公之背形,贵不可言。”
马超挑了挑眉,问道:“君何出此言?”
成公英也不卖弄关子,说道:“今汉魏纷争,使天下无罪之人肝胆涂地,父子暴骸骨于荒野。曹操起于河南,追北征南,席卷中国,建封魏国。然魏室兵困江汉,受阻江淮,常年受挫。”
“刘备驱兵于吴越,鲸吞荆楚,西掠巴蜀,成汉室之旧业,今率数十万之众,越江湖之险,而北伐中原。然受挫于灞上,一日数战,无尺寸之功。二者智勇俱困,故遣使谒将军。”
“以英料之,今天下之势,非圣主英才不得以平之。当今两主胜负系于将军。将军助南则刘备胜,与魏则刘备退。英斗胆以为,以将军之才,不足以与二者争夺天下,平息中国之乱世。”
听到这里,马超眉头大皱,对成公英的言语有些许不满。
成公英不急不慢,说道:“但以将军之才,凭陇右之土,参分天下,鼎足而立,并非不可。将军勇武济世,有汉兵羌骑之众,据疆凉,兵向关中、汉中,二国莫敢用兵互伐。”
“故以英之见,将军今不可助汉,亦不能助魏,遣使互相问好,令刘备退兵,魏人息兵。于外深拱揖让,于内精修军政。时待机成,征汉中,伐凉州,未必不能成一方之霸业。”
说着,成公英冷笑了下,说道:“汉封河西,如将军率兵西取,岂不陇右空虚,反被刘备所袭。今遣使通汉,言羌人作乱,无以出兵相助,行通两家之好,岂不乐乎!”
“魏送亲眷,将军可因此而安部将之心,复行旧语。及陇人心安,方能被将军所驱使。如陇右动荡不安,则将军基业不稳。”
“英不忍见将军,贪图一时之利,而害基业难成!”
马超沉吟良久,说道:“我本犹豫不决,今闻先生之语,得有所悟。然不助汉,亦不助魏,恐惹两家来攻,这当如何是好?”
成公英思虑少许,说道:“汉攻将军,将军请表降魏,引魏攻汉中,汉则是兵退。反之于魏军,亦是相同。将军据陇右之险,引羌氐兵马为援,二国必不敢轻犯陇右。”
“时将军厉兵秣马,坐观天下之势,未必不能成就霸业。”
“善!”
马超大为欢喜,说道:“我当书信与汉魏,互通友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