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关羽与曹真、司马懿对峙于新野。
魏左将军张合欲渡汉水,至汉南,解襄阳之围。然汉将庞德奉吕蒙之命,进屯谷城,欲阻张合于汉北。
张合所部兵众,欺庞德兵寡,命杨秋虚张声势,佯装成主力大军,从谷城下游渡汉水。
庞德被张合所迷惑,率部至下游阻击杨秋。然张合却率主力从谷城上游渡河,趁谷城空虚无备,发兵直取。
庞德闻之,惊恐不已,急忙派人向吕蒙发信求援,并率所部三千步骑后撤至黄阪下营,欲据险而守,阻击张合救援襄阳城的脚步。
樊城外,汉军大营。
大帐内,吕蒙浏览着庞德书信,低头微叹了口气。
他本欲借庞德勇烈,将精锐步骑,暂阻张合于汉北。然可惜庞德兵少,面对水位下降后的汉水防线,难以处处顾及。
在担忧之下,庞德被张合的虚张声势之策所惑,率军驻防下游,不料张合从上游渡河,直接拿下空虚的谷城。
今谷城被夺,张合率军渡过汉水,其部距襄阳仅剩百余里的距离。以脚程推算,正常行军三四日,急行军一日,张合便可抵达襄樊城下。而襄阳城外仅有汉军的数千兵马,屯于岘山险要上,监视襄阳守军。
今黄阪不能有失,一旦黄阪被张合突破,让他杀到襄阳城下。届时南汉发动一年多的襄樊之战,恐会以失败告终。而此战若是失败,今后南汉再想要拿下襄樊,其难度又会再上一层。
费祎蹙眉而思,说道:“襄樊二城持久不降,其固守之心甚坚,大军不敢撤围,唯有阻敌于襄樊之外。”
相较早期围困樊城是要事,当下北魏调集中兵反扑,欲攻破外围防线,解襄樊之围,当是以阻敌为要事。故而一旦阻击不住张合,让北魏军士冲到襄樊城下,形势将会骤变。
吕蒙踱步微叹,说道:“襄樊难以促下,而敌军之势甚急。眼下形势之重,不在襄樊,而在黄阪与新野。张合非是凡将,将兵多智。今黄阪若失守,及张合至襄阳,则形势非我国所能掌控。”
感受到众人热切的目光,吕蒙负手背腰踱步于帐中,说道:“张合用兵机变,善料战势地形,是为贼之名将,非庞将军所能御。如我昔时之语,我欲领兵西进,专御张合。”
或是知道襄樊战况不容乐观,士仁、费祎等文武神情皆有忧虑之色。
所幸谷城到襄阳,非是无险可守,其百余里道路上,多是山岭丘陵,庞德所退守的黄阪便是其中的险要之所。
费祎说话间,他与众人不由看向吕蒙。在关羽北上新野后,吕蒙已是襄樊大军的主帅,负责围困襄樊。今西部防线出现纰漏,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吕蒙作为仅次于关羽的大将,他必须判断出今下形势,何处为重中之重。
闻言,费祎眉头愈发紧皱起来,说道:“君侯坐镇新野,将军若引兵西进,襄樊大军何人可主?以祎之见,襄樊不下,战事不休。今将军不如委派偏将益兵西进。由将军坐镇中军,力破襄樊二城。”
“不然!”
“故以当下形势观之,襄樊不可不围,张合不可不阻。今兵力有限,君侯在北,当如何是好?”
“初时徐晃、曹真来势汹汹,先破我军于宛城,继而南至新野,君侯率军亲阻,局势难言有利;今下张合、杨秋下谷城,南渡汉水,率军逼近襄阳。若不阻之,张合必解襄阳之围,则我军前功尽弃尔!”
“将军西进,何人坐镇襄樊?”
今外围防线重要,吕蒙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率军西移,亲自阻击张合,而非蹲守樊城,硬啃城池。
“将军既往黄阪,那襄樊大军交由何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