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过冬来,邺城已被寒风所覆盖,因蚊虫畏寒,于冬天多死伤。由此之下,因被蚊子而传播的疟疾也渐渐结束。
随着邺城最后一个疟疾患者的病逝,在北魏长达半年之久的瘟疫终于结束。
相较仅死伤六千八百多人的南汉,因传播感染之下,北魏军民竟死伤十余万之众,邺城士吏为之半空。
具体详情人数难知,仅知邺城近几月来,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百姓死伤如此之多,曹操让人彻查在籍军士,竟知各地兵将死伤约有二万人上下,这让曹操头疼得不行。
裹着大氅,曹操靠在凭几上,叹息说道:“亡者二万余众,合计南征而死降者,当有近约三万之众。及元嗣、伯达等十余众文武病逝,纵覆师丧土,未曾如此之伤亡。”
曹操打仗到今下,除了金口大败过,就不曾有这么大的损失。即便夏侯渊战死的汉中之战,也仅是损失一、两万人。
寿春之战,虽被霍峻斩了孙观,破了淮阴,但整体上他和刘备打得不分胜负。如今因疟疾大疫所害,这么多士卒,那么多高官,以及为之半空的邺城,让他唯有心疼痛惜。
二万大军,都够他南征几次?
今下因疟疾就死了这么多人,让他心疼啊!
曹操心疼间,似乎想起了刘备,问道:“我军将士多因瘟疫而死伤,可有人知水贼死伤如何?”
“这?”
堂中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有话要说,却也不知怎么开口。
“无人知晓水贼细情吗?”曹操不满地问道。
半响之后,刘晔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大王,水贼有疫病,亦有不少将士伤亡,然得有霍峻治疫。疟病于二三月前,已是消散。亡者当是不多,或仅有五、六千人,凡是军中将士。”
“霍峻懂治疫病?”
曹操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集中原医师之力尚对疟病束手无策,霍峻怎会治疟病?除军士外,可有其余百姓伤亡?”
“额~”
可能担忧曹操生气,刘晔言语磕巴,说道:“启禀大王,非是如此。据晔所知,霍峻当不懂治疟病,而是晓为何得患疟病。”
“刘备撤军至合肥后,将大军交由霍峻督领。霍峻掌握大军后,将数万大军分屯而治,命军中将士消蚊除污,言曰隔离诸部,防止疟病传播。”
“经由霍峻隔离整治,水贼军中得患疟病者寡有激增。六、七月时,隔离五十日,刘备率各部顺利回国。唯剩得患疟病者,留于合肥,料今时疟病已于江淮消散。”
怕曹操心理不平衡,为安抚其心,刘晔补充说道:“然水贼并非无大将身亡,如那江淮副都督鲁肃感染疟疾,医治无效,遂是身亡,得由刘备追谥。”
“哼!”
曹操脸色微冷,说道:“鲁肃虽为江淮副督,有兵略在身,但却难言贼之大将。”
话是这么说,但曹操心里却也略微平衡下来。但转念一想,自己巨亏。且不言死伤的十几万百姓,光那死伤的两万多军士,就不是简简单单能比。
思来想去,百般之下,曹操心念着霍峻懂得控制疟疾。
“怪哉!”
曹操捋着胡须,惊叹说道:“霍峻不仅精通军略,亦能齐治江淮。本以为兼济文武,乃其之所长。却不料其竟懂控断疟病,世间竟有如此奇人乎?”
继而,曹操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刘玄德文武不成之辈,竟能得霍峻、诸葛亮二人辅弼,盖几世之余萌。若无霍峻、诸葛亮,刘备今时已被孤所擒也!”
在曹操看来,刘备之所以成功,多是他抽到两个ssr文武大才。如果没有霍峻、诸葛,刘备今下最多窝在小角落之中,或是早被他所擒。然时事总是无常,颠沛流离的刘备,竟也有今时之成就。
“霍峻啊!”
曹操捋须而叹,对霍峻其人,他可是又爱又恨。
恨他屡败他的大计,杀他爱将。却也爱霍峻经天纬地之才,无霍峻则无南汉。
见曹操这般言语,孙权思虑再三,出列说道:“大王,权或有不成体统之策,不知当言不当言。”
曹操指着左右,说道:“堂内尽是孤之心腹爱臣,有话但说无妨,孤绝不怪罪!”
“诺!”
孙权整理言语,说道:“霍峻有经天纬地之才,助刘琦、刘备兵下江左;再逢大王南下,率众击之,遂得江南半壁。后刘琦病逝,霍峻与众人献荆楚迎逢刘备。”
“继霍峻坐镇一方,吞合肥,取江淮;入汉中,援陆逊。是谓霍峻与刘备而言,当有不世之功。无霍峻,则无刘备今下之盛。”
“恕权斗胆,昔高皇帝战项羽,屡败其手,奔入汉中。得拥韩信,进据关中。为胜项羽,高皇帝笼络人心,许封彭越、韩信、英布等众为诸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