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七天就是圣诞节了，窝在被窝里玩着魔塔的白晓书对此很是期待，不单单只是因为那款游戏将在这天发售，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这一天是他父亲的生日。

在他懂事的时候他就只有父亲陪伴，直到幼儿园的家长会上他才发现别的小孩子都有妈妈。

那天刚好是圣诞节，晚餐时他的爸爸像往常一样在烛火下端上来一只涂满了蜂蜜的火鸡，然后给白晓书送来刀叉。

“我的妈妈在哪里呢？”

父亲举着蛋糕的手停住了，那一刻他的眼睛里仿佛失去了高光，就像是没了鬃毛的狮子。

尽管只是维持了一秒，奶油的香味暂时让白晓书分神，他赶紧趁热打铁，没有孩子能够抗拒这样的美味。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白晓书把小小的身子靠在门框上，他在抽泣，他一边抽泣一边在白天明的怀里说。

“我刚刚梦到妈妈了，她的眼睛里流着血，她说她很想我，还说自己很冷，我跟着她一起哭，然后她就不见了，可我还是想哭。”

白天明紧紧抱着儿子，他不能再落泪了，因为这是已经答应好了的事。

在心里的某个念头愈发的根深蒂固。

等白晓书在长大一些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他就开始听白天明的话用功读书了，每个圣诞节白天明都会开着一辆破旧的宝来到学校给他带一份肚子里塞满了碎面包和其他零食的火鸡还有生日蛋糕。

除了学习，白晓书没有其他可以炫耀的东西了。

他的舍友里有一个其貌不扬的富家子弟，刚开始会出钱让白晓书帮他写作业，后面发现了白晓书的老爹只开得起便宜的车后就开始不给钱了，还会让白晓书带饭取快递，慢慢的其他两个也跟着一起压榨白晓书，他们每次分食完白天明带来的火鸡都会抱怨肉太苦了，有时还有很硬的颗粒。

在那一年的情人节傍晚，白晓书用班里唯一交好的男生的手机给白天明发了条短信。

等到白天明开车到学校的时候四层教学楼楼下已经拉起了封条，围起来的入群中，是白晓书支离破碎的身体。

好雨知时节。

站在云端的女孩没有掩饰眼中的无奈，慢慢的消失在了浓厚的黑云中。

闻讯而来的警车被白天明狂暴的力量掀起，然后又被一脚踢到嵌入街对面的楼体之中，流着血的警员从耷拉着的车门里无力摔落，沉闷的碰撞声让恢复了些理智的男人再次疯狂。

暗紫的流光从他的身体上流动，触碰到的雨水滋啦作响，变成雾气向上升腾。

“为什么会是他最先复苏。。”

云层里紧接着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就不知道啦，总之赶紧先把他压制住吧，我的力量太弱了不然就御驾亲征。”

持弓搭箭的女孩往云层里丢了个白眼，粉色的箭头已经射穿了白天明的心脏，他保持着飞扑的姿势向地面上摔落，第二支箭接踵而至，把他的脑袋钉在被雨水稀释了血液的草地上。

然后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直到第八箭开始，白天明身上骄傲而狂躁的紫雾才开始不甘的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