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机里烟嗓演唱的节奏轻快,却又有些悲伤的副业小曲。
格雷格·约恩平静地在雨中漫步。
放着这首歌行动,倒是有些应景。
作为一名永昼成员,像刺客信条一样暗地里搞无双确实算不上主业。
不过在得到了上层的准许之后。
这倒也算得上是奉旨行事的主业。
若是谈及熟练度。
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一般人对待自己主业的熟练程度。
杀戮,是每一位永昼成员都必须学会的技能。
至于杀戮人渣这种事情。
在晨曦学院学习的时候,在时常出去进行的社会实践中。
也算是没有少做。
毕竟永昼的传统就是,把社会上暗地里存在的那些犯罪分子与人渣,作为给学员们练手的沙包。
每一位正式成员手上要是每一个十几条黑帮头目、毒枭、诈骗分子的性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正式成员。
而格雷格·约恩也不例外。
经过专业训练并且拥有过人意志的他,手起刀落从来没有犹豫过。
在上层因为考虑到公祭时间。
而允许他可以不必刻意隐藏,可以大规模杀戮的时候。
拥有空间能力的他。
立马就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开始了雨中的杀戮。
人模狗样的幸存者基地街道管理人员,因为灾难时期偷偷把支援前线的物资中饱私囊。
被他吊死在路灯上。
身强体壮的三位幸存者,因为灾难时期暗中奸淫妇孺。
被他做成了人体蜈蚣。
睡的正香的幸存者,因为灾难时期悄悄捅死了队伍里重伤的军人。
被他叫醒看着自己被三刀六洞。
……
这样的经历还有很多。
格雷格·约恩也在一份份记忆里面看到了太多。
要不是身为永昼成员。
他觉得自己都要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污秽,然后反手开始无差别屠杀来净化这个世界。
虽然他是永昼成员,也觉得自己在执行完这次任务之后,必须回去好好的接受一番心理治疗才行。
毕竟他在那些记忆里。
看到了太多难测的人心之恶。
人心之恶,一至于斯。
堕落者们,必须进行严格的清洗。
这场大雨,也仿佛就是为了清洗世间的污秽一般。
在格雷格·约恩行动期间。
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有了一些愈演愈烈的意思。
天色都为之又暗了几分。
明明是下午,此刻却已经和晚上的光亮很像。
而格雷格·约恩在行动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
便开始向着他留到最后的目标而去。
那就是……军营。
新约克幸存者基地中的军营。
这里有一些自以为自己的罪行无人会发现的人。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罪行。
在超凡力量的降维打击面前,完全就是显露的一清二楚。
那种以精神、因果手段开展的探测。
普通人完全防不胜防。
格雷格·约恩把他们留在最后。
他平静的从几辆停靠在雨中的工程作业车旁边经过。
不担心自己是否会被看到。
只是目标明确的向着军营而去。
军营,是这里的简称。
全称是新约克幸存者基地军方管理与驻扎处。
在如今这个军事管制化的时代,
这里就是新约克幸存者基地的中心。
这里灯火通明。
外界幸存者不敢乱用的电。
在这里并没有什么顾忌。
军营最外围虽然没有城墙,但也有一个个的岗亭和探照灯。
格雷格·约恩只是身影一个闪烁。
就随意的越过了这个阻拦。
在岗亭后,有一些灾后勉强算是权贵的阶级、一些军人们的家属、一些特殊的人才就住在军营外围。
这里,是军营的外围。
却是整个新约克幸存者基地里可以称呼为内城的地方。
内城在军营内。
外城在军营外。
虽说外城之外也依旧有大量的幸存者基地军队在巡逻看管。
但是越靠近驻军的军营,越靠近基地的中心,总归会是越安全的。
经历过灾难的幸存者们。
本能的分出这么一个内城与外城。
能力强的与有关系的来到内城。
在这内城里,也算是藏污纳垢的很。
格雷格·约恩光是走在街道上,就能感觉到短暂固定在身上的罪行判别术式在不断的发出提醒。
周围的诸多建筑中。
有一些该杀之人。
因为内城范围小的问题,此刻这个该杀之人的密度倒是比外城夸张不少。
格雷格·约恩站在街道中央。
计算着自己接下来的用时。
外城里那些被他杀掉的人渣,有一部分尸体被他稍微做了一些隐藏的处理,还有一部分则是没有。
哪怕现在是暴雨倾盆。
也不会一直都发现不了。
综合考虑一下自己目前耗费的时间,大概最多再过二十分钟,城里有不少死人的消息就会传进内城里一些人的耳中。
虽然他们不管知道与否,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审判。
但是如果他们因此警觉起来的话,还是稍微有一些麻烦的。
如此思考着。
格雷格·约恩关掉耳机里的音乐。
周围哗啦啦的雨声立刻传入耳中。
他没有多想其他,稍微加快了步伐。
接下来。
他要在二十分钟内安静的杀穿这里。
……………………………………
昏暗的雨中。
一家街边的酒吧灯火通明。
相比较仍然处在战时管制中,生活比较节俭的普通幸存者。
内城里截然不同。
毕竟还有酒吧的存在。
走进去可以发现。
这里比清吧还要清吧。
没有热闹的炸场音乐,只有一丝极为轻缓、声音也小到若隐若现的bgm作为背景音乐。
在酒吧中央的电视上,播放着碟片记录的某个老电影。
八个显然是幸存者基地士兵的男人正在茶馆里四散坐着,喝着老板特地熬制出来的热气腾腾的红酒。
驱散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所带来的寒意。
显然这里被军爷包场。
或者应该说,这酒吧平时的客人大抵应该都是军人。
毕竟这个灾后重建的战时管制时期,也只有军方的人有能力来酒吧消遣。
除了那八个军人之外。
还有两位军官坐在吧台,喝着酒吧老板调制的热红酒。
一位眼角有着刀疤,手里却捏着个十字架挂饰盘弄。
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显得格外面容清秀。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
“蒂亚戈。”
“等会我们还要执行任务,你别喝这么多。”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如此说道。
他叫史蒂夫·威尔斯,和身旁的蒂亚戈都是军营里比较大的军官,可以直接调动百来人的军队。
他们俩如今带着八个精英士兵出来,就是有任务要做。
只不过因为突如其来的雨水。
索性就在这酒吧里坐下了,这一坐就一直坐到现在。
“又不是什么比较急的任务,你看外面还有这么大的雨呢。”
“再说了,热红酒度数低。”
蒂亚戈笑了笑,扬起酒杯作出一个敬酒的动作。
不等威尔斯碰杯,他就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威尔斯平静地收回酒杯放在桌上。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说道:“度数再低,也不是你这么喝的。”
热红酒再怎么度数会变低。
那也是酒。
不是水!
不能一杯杯的停不下来。
老板开火热红酒的速度,都快赶不上这位蒂亚戈了。
“没事,我当水喝。”
蒂亚戈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见蒂亚戈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威尔斯也就不再多说。
他和这位并不是太熟。
只能说比点头之交要亲近那么一点。
因为任务安排一起出来。
如今又因为突发的大雨,一起困在了这里。
所以他不再多说什么。
反而望向蒂亚戈哪怕喝成这个样子,也要紧紧握住的十字架挂饰。
带着一丝好奇问道:“这个十字架,有什么故事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蒂亚戈喝酒的动作显然是顿了顿。
握住十字架挂饰的手也紧了几分。
威尔斯敏锐的察觉到了蒂亚戈眼神中闪过的悲伤。
这让他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曾经在灾难时期之前就凭借地位无恶不作,在灾难时期更是偷偷玩弄死了不少人的他。
太喜欢看到别人悲伤的样子了。
这简直令他兴奋的抓狂。
令他抓狂到快要隐藏不住那个人模人样的伪装。
不过看到蒂亚戈眼中深藏的悲伤逐渐消失,变得又有了光彩时。
威尔斯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看别人眼里有光的样子。
灾难时敢露出这个眼神的人,现在都被他挖出眼球珍藏起来。
所以。
威尔斯果断开口,打断了明显陷入缅怀之中的蒂亚戈。
“是谁的遗物么?”
威尔斯直接开口询问道。
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十字架挂饰大概率是别人的。
毕竟挂饰后面链子上闪亮的小颗粒装饰,可不像是一个一米九高、眼角有疤的男性军人的风格。
而或许是因为下雨天的萧索氛围。
蒂亚戈面对威尔斯的一再追问,并没有继续隐瞒。
明白灾难中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离别的他,缓缓开口说道:“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蒂亚戈的故事并不长。
在故事中。
蒂亚戈与女人在礼拜堂相遇,两人都是主的信徒。
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美丽巧合。
他们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这样过了才三年,在两人考虑要一个孩子的时候。
灾难降临了。
尽管他已经尽快赶去教堂了。
看到的也只是一片血淋淋的废墟,和散落在废墟上的十字架项链。
那是两人定情的信物。
再之后,就是遇到军队,回归队伍,收拢难民。
直到陈依殿出现的那一天。
无数纯白色羽毛杀死怪物的那一幕,仿佛让他看到了主的降临。
从灾难降临那一刻,就一直在祈祷天使降临的蒂亚戈。
在那一刻深深折服。
他知道那就是天使!
主就是永昼!
或许,妻子只是早他一步去了天堂享福而已。
从那一天开始。
他才稍微捡回来一点生活的希望。
每天都把亡妻留下的十字架握在手里,恢复了灾难前的日常祷告。
既是为了妻子在死后世界安宁。
也是给一个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