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从善如流，道歉的话有些不走心，但低着头的姿态却像是内疚极了，“对不起，二叔，我不是故意的。”

顾兆安额角青筋直跳。

这对父子是把他当傻子吗？这特么地还不是故意的，难道要把饭碗扣在他脸上才是故意的？

顾书雪给顾兆安递纸巾擦脸，然后气愤地看着顾沛：“顾沛堂弟，你太过分了，我爸爸好歹也是你……”

“没错，小沛，你真是太过分了！”

阮雪玲打断顾书雪的话，皱眉看着顾沛：“大过年的，知道你是想给长辈敬酒，但也不能这么冒失。”

顾沛低着头，态度诚恳：“妈妈，我知道错了。”

“这顿饭你也别吃了，滚回家去好好反省！”顾兆明沉着脸看顾沛。

顾沛低头应了声，抬头看向顾鸿维说了句“祖父除夕快乐，祝你身体健康”，然后就转身离开。

顾鸿维对于顾沛这个小孙子还是很喜欢的，看到他走，喊住他，“小沛，吃完饭先。”

顾沛看向顾兆安，欲言又止：“可是……”

内心：快让我滚！老子要回家打游戏！

他这表情语气都是跟封玦那狗东西学的。

再不走他就要被自己恶心得装不下去了！

顾鸿维又沉着脸色扫过顾兆安和顾兆明，“小沛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大过年的，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就别计较一些小事了。”

儿子们那些小心思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戳穿罢了。

到他这个份上，很多事都得装糊涂。

这个除夕，可是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儿孙满堂齐聚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