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官此前让刑国彬去调查汪才恩和汪才思,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具体情况。原来,汪氏兄弟已经全部被杀了,就连汪氏兄弟的父母家人,都被杀了个精光。
总教官,真是铁血手段,根本不像外表上所看起来的那样文质彬彬。
“你,你,你到底要问什么?”宏青害怕了。他真害怕了。
“事到如今,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主动地说,和被动地回答,那是两回事,”束星北一副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样子。
宏青看着束星北,他此时被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除了说话,也做不了其他的。不过就算是他没有被点穴道,想在束星北面前逃跑,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宏青一言不发,直直地坐在那里。
叶正等了一会儿,看到宏青不出声,便愤怒地问道:“宏青,快说。”
“束总教官,你承诺我们老族长,让我们木精灵族香火代代相传。如今,就是你的承诺吗?”宏青冷笑道。
宏青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谆厚无比,虽然个头小,完全就是一个侏儒,但无论在草叶岛,还是在草叶军团,没有人开罪他,就连重话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如今,宏青哪里还有半点儿憨厚的样子,神情恶毒,眼神里闪着仇恨的光芒,就像是被束星北拿走了什么重要的物事似的。
束星北笑了,“宏青,事到如今,你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吗?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主动说出来,和被我问出来,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我自问不算多么善良,可也不是刻薄之人。你只是受了委派,也不需要为他人卖命,是吧?”
叶正本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惹得总教官对宏青出手。但束星北这个话一出,叶正便清楚了,总教官必然是掌握了对方的把柄,这才有此一出。叶正为人是最为痛恨吃里扒外的,理清了头绪之后,再看到宏青油盐不进,他真怒了。
“宏青,我们草叶军团在刑讯逼供方面,可是有一个整套的,我想,你不会想用自己的身体来试一试吧?”叶正冷漠地说道。
既然选择和草叶军团为敌,宏青之前做得再多,也是毫无意义。说不定之前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取悦众人,好进一步侦察内部情况呢。
“我真没有什么可说的。无外乎就是那三种药草,我隐瞒了两种,不过,后来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而且我隐瞒,也是为了你们好。枫黄草和乞沐花,一百年前就绝迹了。告诉你们,又有什么意义呢?”宏青气愤地问道。
束星北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对宏青的说辞,他不置可否。
叶正催促道:“还有呢?”
“没有了,真没有了。我发誓,”宏青目光闪动着,朝着束星北那里瞥了一眼。
“宏青,我还是那句话,主动说,和被动说,是两个不同的结果,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束星北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宏青似乎被逼急了,声音又高了八度。
“总教官,我让人来给他行刑?”叶正提议道。
“不用那么麻烦,”束星北摆了摆手,“问几句话而已。”
宏青听说不给自己用刑,面色的神情一松,嘴角便浮起了一抹冷笑。
束星北宛若未见,他走到了宏青身边,伸手拍了几下,便解开了宏青的穴道。宏青又能动了,他还以为束星北放过了他,脸上一喜,正要道谢,束星北伸手又拍了他的另一个处穴道。
一种难以抑制的笑意由宏青心头漾起,宏青哈哈大笑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控制不住?”宏青大叫着,嘴里的笑声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宏青不停地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可是笑声,还是止不住。
叶正看着狂笑不止的宏青,不由骇然。他当然知道宏青狂笑的原因,必然是因为束星北出手的缘故,可是让人无缘无故地大笑不止,还真不是他能想像到的。
宏青足足笑了十多分钟,眼见着就快笑死了,束星北又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腰部,一种难已抑制的悲伤,又由宏青心头升起,那种悲意,似乎是来自于灵魂深处,宏青跟着又大哭了起来。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着。一双眼睛很快就哭肿了,他用尽了全部的精神去抵抗这种悲意,却有如抱薪救火,越是救,火势越是旺。
“我说,我说,”宏青终于服软了。
束星北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又拍了拍宏青的腰侧。宏青终于止住了哭声,神情茫然地坐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说吧,”叶正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