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梅梅的话一出,就把承小宁惹毛了。
“闭嘴。我和桑伯伯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承小宁一声厉喝,柳眉横竖,一脸的煞气。
陶梅梅身体一凛,赶紧低头赔礼,“对不起。”
桑青木将手摆了起来,“小宁啊,陶经理的确有失分寸,不过忠言逆耳,依我看,她的话还是在理的。王侯将相,势力大,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损失,招揽自然是必要的。可是对于船屋区的奴隶来说,仗着有几分蛮力,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和公司作对,那不是自取灭亡吗?依桑伯伯看,你还是早点把他拿下为好。”
束星北早已听出这帮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心头火起,却又生生地憋住了。他才18岁,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自然不会失去了勇者之心。不过眼下局势对他明显不利,这个时候愤而出手,那就不是勇者所为了,而是莽夫行事。
进入了高塔,仗着自己的强大的复制能力,多了解多学习自己不会的知识,让自己尽快变得强大起来,这是束星北同意留在九塔承小宁身边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死后的聂兰,还有机会复活。
束星北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甚至他强制着自己运用了屏息之法,让自己的心跳变缓。心跳一缓,刚才那股子热血瞬间被抑制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眼前局面的进展,束星北身体里的异动并不为人所知。然而,站在一旁的那个漂亮得有如女性的白衣人倒是将眼睛朝着束星北看了过来,他轻启嘴唇,说了声倒是有点本事。
也只是那一刹,他就收回了目光。
“桑伯伯今天来之前,想必也做过了功课。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您老人家了。实话说了吧,束星北是我新收的手下,绝对服从于我。他也没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我承小宁自问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如果桑伯伯说来说去,只是为了拿下他,很抱歉,小宁不能答应,”承小宁这番话说得干脆利落之极。
桑青木很是头痛,他是领着任务来的,赵姨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得不到手的人才,也不会任由承小宁夺走。
尤其是二塔一干人等在束星北手下吃了大亏,她更是愤怒至极。如果不是赵姨的哥哥不想在方舟出发前节外生枝,只怕她早就要对九塔这边动手了。
方舟的船长是自己的哥哥,她又怕得谁来。
船长赵尚志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他劝住了自己的妹妹,让副船长桑青木过来给承小宁施压。
“既然小宁已经把他收为手下,桑伯伯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收手下,公司也有要求,他是献上了自己的血样呢,还是被你制住了?”桑青木老奸巨猾,当然不会为承小宁说收下了,就不再过问。
束星北心头一个激灵。他倒不是害怕承小宁要他的血样,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去济世组织时,也在那边采过血,记得老曹把他的验血报告拿走了,根本就没有给他。
难道说采过血样,进行分析之后,还能拿出对应的控制措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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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星北这个猜测,已完全切合了实际。济世组织对下面的成员进行血液采样,并制订相应的控制措施,完完全全和公司的办法一样。
“没有采血样,他被我控制了,”承小宁说着,向束星北看了过来。
束星北向她回望,只见承小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一个声音在他的心灵深处响起,“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以便过了这一关。”
“怎么控制的?”桑青木追问。
承小宁站了起来,向束星北说道:“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束星北顺从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金色面具,坦然地站在那里。他摘面具的时候,连手都没有颤抖一下。
随着金色面具被摘下,一张看上去还算完整的脸显露在众人面前。这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上面坑坑洼洼不说,还有几个地方深陷了下去。不用说,这是霰弹打在脸上留下的创口。子弹取出,伤口结痂掉落,让这些地方的皮肤变得比其他地方更为白皙。而面部左右两侧还烙了字,合在一起,正是承小宁的名字。
在场的人,几乎都看过这张面孔。要知道束星北在角斗场上的比斗时,这些人都买票去观看了。可是那时的距离远,而且起初束星北是蒙着面的,直到那个改造人用尖锐的爪子撕裂了那块布,众人才看到了他的正容。
那也远远不如现在看的时候来得震撼。
一时间,这些人眼里有憎恶,有嫌弃,有鄙视,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凌霸之意。
原来被大小姐收编的人,就是这样一副皮囊啊。
陶梅梅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愤恨。她可是在束星北手下吃过亏,最讨厌束星北了。那廖长虹也是心有不甘,看向束星北的目光里,写满了杀意。
束星北神情漠然,眼神收敛,一副不悲不喜不惊不怒的样子。
“好你个小宁啊,这个事,干得,啊,漂亮,”桑青木说着,哈哈大笑,“行,既然你这样收编了,那桑伯伯也不过问了。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些,贱奴噬主,这事儿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