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之害,如跗骨之蛆,只等到了出征的军命,不管是夫壮还是牢犯军,或是精锐营军,都整装待发,操戟披甲,列着军阵,怒吼着杀出了营地。
“令旗——”
李充稳立在沙丘上,在本阵大军的保护下,以令旗指挥大军,与狄人交战。
……
“李侯军令,三万南方军,护住大阵左翼!”
随征的鲁锈,急忙领下了军令,带着本部的三万人,迅速奔向左翼的位置。在另一边,两万的西路军,也开始护住右翼。
太史青带着一营的监军,凝着目光,不断扫视左翼的南方军。
“太史将军,哨将陈景,似是又做了信使。”
听着亲卫的情报,太史青皱了皱眉。他有些不甘,这样的场面,陈景该留在这里的。说不得,还能带着他,打下一份不小的军功。
毕竟那家伙,对于打仗之事,是极为精通的。
可惜了这场军功……太史青心头叹息。
“太史将军,狄人杀到了!”
“稳住本阵,若有逃战者,杀无赦!”骑在马上,太史青面无表情地抽刀。
“天……天黑了么?”列在最前方的牢犯营,一个刚束发的少年囚徒,披着不合身的薄甲,声音有些发抖。
“该死,那是狄人的箭雨!”
“举盾——”
前阵之中,在十几个裨将的怒吼下,不管是牢犯营,还是夫壮营,都惊得急忙抬起手里的木盾。
即便应对及时,但前阵之中,依然有数百人的士卒,被箭雨的抛落射伤,死者遍身插箭,伤者倒在血泊中,痛苦哀嚎。
无人顾及,无人相救。
前阵中的士卒,还死死抵着手里的盾牌,不敢乱动。
“旗令,旗令!我大冉步弓何在!”
在后阵中,数万人的冉人步弓,也随着命令,纷纷搭弓捻箭,一拨拨的箭雨,从阵中抛出,回射打落在狄人的行军方阵。
隐约听得见惨叫之声。
“李侯有令,步弓——,抛火油矢!”
交战的二者大军,远射的厮杀,拉开了不死不休的序幕。不仅是箭雨,还有双方的火油矢,在天空中拖出一道道的尾烟,打落在敌阵里。
硝烟弥漫,黄沙被风卷吹,也跟着烈了起来。
在飞矢箭雨的掩护下,狄人的大军,终于杀到了阵前,短兵相接。
“当心,狄人的骑军要来冲阵了!”前阵中,一个经验丰富的裨将,急急大声开口。
如这位小裨将所言,只隔了一会,脚下的整片大漠,仿佛一下子地动山摇,目光所及的前方,卷起了阵阵的浓烟。
一些胆小的牢犯夫壮,都吓得脸色发白,但又不敢做逃兵,只能麻木地拿着武器,睁大了眼睛,看着冲来的狄国骑军。
“避身拒马阵后,长枪手,立盾扬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