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知道若是不让他跟着一起的话，南宫翎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见小诺的，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

到了安顿小诺的房间，凤九倾让南宫翎在外面等着，“宋息雪才刚走，我担心她看见你会害怕，我以前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或许她会没有那么排斥。”

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一个对宋息雪充满了依赖的孩子，凤九倾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宋息雪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却将小诺养得很好很天真。

她推开房门，小诺整个人蜷缩在床脚，将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坨。

“小诺。”

她的声音成功引起了小诺的注意，她抬起头来，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里面再也看不见单纯，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凤九倾愣了一下，有些心酸，“小诺，是我呀。”

“我当然知道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公子，如果不是你的话，公子根本就不会死，我恨你。”

她哭得太久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好像一只小兔子。

“他杀了太多无辜的人了，而且……”凤九倾不知道要怎么对小诺说这些，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宋息雪并没有太痛苦。”

她的话有点干巴巴的，小诺那个时候昏迷了，她一意孤行地觉得就是凤九倾对宋息雪动了手，“都是你都是你，公子虽然对你不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杀你。”

凤九倾愣了一下，不知道小诺为什么要这样说。

见她这个样子，小诺的眼泪唰的一下又掉下来了，“如果公子真的要对一个人下手，他根本不会给他还手的机会，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

跟在宋息雪身边一段时间，凤九倾知道小诺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宋息雪做了很多错事，她也没有办法。

小诺看着她这个样子，讽刺地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生活在那种吃人的地方，我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早就不知道死几百回了。”

凤九倾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孩子似的，愣在了原地。

“你……”

小诺继续说：“只是因为公子喜欢纯粹的人，我想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所以才一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若是知道今天的结局是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也不会吃他给我的东西。”

说到激动的地方，小诺哽咽了好几回。

凤九倾现在彻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放心，宋息雪把你托付给了我，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诺给打断了，“你住嘴！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如果说我以后一定会给公子报仇，你还会把我留着我吗？”

“会。”凤九倾根本没有思考，就直接脱口而出，但是这些话落在小诺的耳朵里面，却让她觉得十分的虚伪。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你直接杀了我吧，公子根本什么都没有教我，别等到我长大了，那时候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好，那我等你长大来找我报仇。”

她只是想安慰小诺，但是小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却觉得是凤九倾看不起她。

“滚，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