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息雪也没有反抗，他看着他的心血一点点地倒下，眼中是一片平静。

“我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来杀了我呢。”过了一会儿之后宋息雪忽然说。

没等到屠门的回答，他就继续说：“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怎么连一点动静都不闹出来就死了呢，所以我一定要让这些人永远记住我父亲母亲的名字，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凤九倾，剑身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线。

他的目光落在凤九倾的身上，“我好像有点明白她为什么是救世之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人，不管怎么打击，她好像永远觉得一切充满了希望。”

若是换一个人来承受凤九倾所经历的一切，或许早就已经疯了。

因为鲛珠的掉落，那些傀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凤九倾转过头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

宋息雪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你怜悯天下人，那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凤九倾还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小诺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或许是因为她眼睛太干净了，有我身上没有的东西，她还需要人照顾。”

“这件事不需要你说。”小诺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就算宋息雪不说，她也会将她安顿好。

宋息雪忽然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过了片刻，便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来。

“我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我自己的手里。”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临死之前，他掐着屠门沾血的衣袖，“证明他们的清白本来就是你们该做的，我杀了这么多人，我该死，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是清白的。”

“我知道。”屠门眼眸之间翻滚着浓厚的情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凤九倾看着宋息雪一点一点地闭上眼睛，有点不太理解这个对社会拥有极大报复心理的人，为什么这样容易就死了。

她以前也经常觉得宋息雪面冷心热，当知道他就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的时候，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现在看来，若不是因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走向这一步。

看着那些傀儡定定地立在原地，凤九倾忽然觉得心中一片寒凉。

忽然，那些不动的傀儡，又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原来是凤兮夜将那掉落在地上的鲛珠捡起来了。

他眼中充满了对凤九倾的仇恨，他本来可以拥有很光明的未来，成为西域至高无上的王，所有的一切都被凤九倾给毁掉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

“凤九倾，我要杀了你。”

他将鲛珠往高处一抛，提剑朝着凤九倾而去。

南宫翎挡在凤九倾的身前，但却被凤九倾拦住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现在的凤兮夜根本就不是凤九倾的对手，只不过两招的功夫，凤兮夜便被凤九倾一剑穿心。

“你的确应该拥有一切，但这不是我毁了你，而是你自己，若是你能安安分分做她的驸马，你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凤兮夜面容扭曲，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凤九倾步步紧逼。

“但你贪心不足，想要害她的命，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怎么能将这些错都算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