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里是洒脱的,过去的将会成为过去,她不会再怀念,一如他们现在的关系……
南宫翎恍然产生了撕碎那一份和离书的想法。
上面字字斟酌,用了真心,却也虚情假意。
他不愿她选聘高官之主,只想将她重新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他又太清楚,自己才是那个对她刀剑相向的恶人。
无数的情绪从心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懊悔也因凤九倾尝了一个遍。
许久,怀着懊悔的心情,他狼狈的憋出五个字,“你好好休息。”
凤九倾未给他任何眼神。
南宫翎走出门口时,喉咙里却是涌上一份腥甜,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的溢出来。
“晟王可别太冲动。”
就在这时,秦花舞轻挑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气急攻心,对习武之人乃是大忌,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
南宫翎冷冰冰的看他一眼,浑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
秦花舞却抱着手臂,询问:“为何你不告诉她,你身中蛊毒之事?”
说不定,凤九倾能原谅你?
南宫翎不答,只道:“药王谷的确是个好地方,本王允你带她走。”
秦花舞不喜他口中的命令,但还是道:“哦,原来如此,你是怕连累她。”
“但即便你不说,在下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南宫翎下意识皱眉。
如同捍卫自己领地的凶兽,他的眼里露出了占有欲。
秦花舞却似笑非笑,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故意道:“凤姑娘于在下而言,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呢。”
南宫翎这下面沉似水了。
……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凤九倾清醒的第三日,她就离开了王府。
南宫玥甚至都未能见到她一面。
夜色浓。
一辆马车早已经带着凤九倾,离开了朝都。
“为什么你离开也不告诉南宫玥?”
马车上笑吟吟的以一副八卦心情讨论这件事的车夫不是别人,正是秦花舞。
凤九倾幽幽的看着他:“明知故问。”
秦花舞又道:“你放心得下她?”
“有南宫翎在,轮不得我操心。”凤九倾淡淡的道。
秦花舞忍不住干咳一声,表情古怪。
凤九倾狐疑的看着他,“你这什么表情?”
秦花舞怕她看出猫腻,赶紧道:“我没什么表情,挺正常的啊。”
顿了顿,却还是忍不住道:“只不过这些日子能从晟王的身上看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略感惊奇。”
凤九倾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秦花舞也无辜啊,是南宫翎不让他分享麻烦事啊。
但想到这也是为了凤九倾好,他便心安理得的闭嘴。
凤九倾却不知不觉间拧了眉。
她才是那个想不通的人。
她自然是发觉了南宫翎的变化。
就好像是在她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她心灰意冷,连被刺了一剑的愤怒都被磨灭了,又哪来的过问的心思?
他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